东海王走到门口望了几眼,关上门,说:“这肯定是太后的诡计了,‘广华群虎’要么参与了,要么猜到了真相,我能感觉到这些家伙态度的变化,他们本来有求于你和我,自从昨晚出事之后,他们对谭家就有点推三阻四,问什么都只是透露一点,不像从前那么言无不尽。”
韩孺子寻思了一会,“让谭家多在江湖上打听消息。”
“你想打听什么消息?”
“任何异常。”韩孺子也不知道自己想了解什么。
回到倦侯府,天已经快要黑了,张有才迎上来小声说:“京兆尹府不肯放杜穿云回来,说他是重要证人,杜老爷子也被留下了。”
“嗯,我知道了。”
看到主人不慌不忙的样子,张有才既有点意外,又感到踏实。
书房里,杨奉不知独自坐了多久,见到倦侯也只是点下头,没有起身。
韩孺子坐到书案后面的椅子上,也不吱声。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了一会,韩孺子先开口:“你早就知道那几个人不是真正的望气者吧?”
杨奉追查望气者多年,如果有谁能一眼认出真假,除了望气者本人,必然就是他。
“嗯,我知道。”
“可你没有提醒我。”
“有些事情倦侯不需要太早知道。”
“太早还是太晚由你判断?”
书房里还没有掌灯,杨奉看向昏暗中的倦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里的怒意,他想起从前的学生,因此对这股怒意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