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下去。”韩孺子命令道。
两名卫兵将金纯保架出去,到了屋外他还在大声喊道:“我愿意为大楚效力……”
韩孺子对主簿道:“真是失礼,共同守城多日,我还没有请教主簿大人的姓名。”
主簿前趋道:“敢劳将军动问,是卑职之罪。卑职姓华,名报恩。”
“华主簿是吴将军带到神雄关的吧?”
华报恩腿一软,扑通跪下了,与这位少年将军相处越久,他心里越害怕,“卑职受吴将军荐举,但卑职是大楚七品主簿,食朝廷俸禄,为国家分忧,不敢有丝毫私心。”
“请起。”韩孺子笑道,“前段时间吴将军不在的时候,华主簿将神雄关治理得很好。”
华报恩哪敢起身,“位卑而执重印,卑职无功,卑职死罪。”
“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举,你也下去吧。”
华报恩磕头告退,出门之后好一会才缓过来,不明白镇北将军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凉,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没这个胆量。
孟娥也不明白,等屋子里再无外人,她忍不住问道:“你明明看过名册,知道主簿的姓名,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能让孟娥感到好奇,这种事情可不多见,韩孺子笑道:“我要让这位主簿知道,从现在起,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孟娥还是感到疑惑,但她没有追问,对自己不懂的事情,她宁愿保持距离,“你也要小心,有江湖人拦截杜摸天,就可能有江湖人一直在盯着你。”
“嗯,但我相信你能保护我的安全。”
孟娥退到一边,心中莫名地有一点警惕,从前是她提出条件,倦侯接受,现在却是倦侯下令,她无条件接受,既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意志。
韩孺子已经做出决定,没有立刻行动,是因为在等房大业那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