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留下,人跟我走。”
令柴悦更加惊讶的是,那些幸存的将士似乎与倦侯有着同样的想法,纷纷让开,神态恭谨,对老旗手的随行没有任何争议,就连几名幸存的勋贵子弟也是如此。
柴悦又分出一匹马,十个人十一匹马,多出一匹是给镇北将军准备的。
休息片刻,韩孺子等人出发了,一路上几乎马不停蹄,心里不停地计算着匈奴人大概什么时候会追上柴悦。
入夜不久,韩孺子与碎铁城援兵相遇,一共两千多人,碎铁城的马匹几乎都被带出来。
韩孺子等人换马,由一百人护送回城,剩下的援军继续前进,去接应柴悦。
回到城里已是深夜,韩孺子又累又饿,可他吃不下、睡不着,在张有才的苦劝之下,才勉强吃了一点东西,命人好好安置房大业。
房大业太老了,连下马都需要几个人同时搀扶,刚一沾床就呼呼大睡。
“把金纯保带来。”韩孺子不想枯等。
张有才没法劝说主人休息,只好让泥鳅去唤人,没多久泥鳅匆匆跑回来,“金老大被带走了。”
“带走?被谁带走?带到哪去?”韩孺子发出一连串疑问。
泥鳅挠挠头,转身跑了出去,服侍倦侯至今,他也不太懂规矩,腿脚倒是利落,说去哪就去哪,回来得也快,“被大军使者带到神雄关去了。”
神雄关外的山谷里驻扎着三万楚军,等候围歼匈奴人,他们的将帅留在神雄关内,每天派使者来碎铁城通报信息,正好赶上金纯保被送回来,于是使者将他带走。
韩孺子顿足,他还是经验不足,忘了下达严令将金纯保留在城内,急忙让张有才备纸笔,写了一封信,命人即刻出发,送往神雄关。
他在信中提醒楚军大将:金纯保的逃亡明显是匈奴人安排好的,所说匈奴人分裂之事不可尽信,很可能是诱兵之计,留在边塞的匈奴人或许不只一万人。
送信者出发,韩孺子心里却不踏实,金纯保所言句句有据,他的反驳却全是猜测,最强大的理由只有一条,他却没法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