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韩孺子、东海王,厅内共有六人。站在尸体前,晁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韩孺子道:“晁主簿因我而亡,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有陛下的这句话,我知足了。”晁化声音微微发颤。
韩孺子默哀一会,对金纯忠说:“袭寨者是柴府的人?”
“应该是吧。”金纯忠其实没有说柴府,但他的猜测与韩孺子一样,能掳走归义侯的人,十有八九是衡阳侯派来的。
柴韵的尸体肯定已被发现,衡阳侯很自然地将仇人定为归义侯,而不是归义侯的儿女。
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一件比一件难以解决,韩孺子思考片刻,说道:“能救归义侯一命的只有崔太傅。”
“啊?”东海王茫然地应了一声,好像没听懂。
“拿纸笔来。”
晁化立刻搬来一张木桌,上面摆着笔墨和几张皱巴巴的草纸,韩孺子对东海王道:“我说,你写。”
东海王挤出一个微笑,“你将我舅舅的本事估计过高了。”
“总得试一试。”
东海王没办法,只得拿起笔。
“倦侯敬拜南军大司马崔太傅:归义侯为衡阳侯所掳,望阁下施以援手。我军主簿不幸遭难,将士不胜痛心,并望阁下抓捕凶手,送回河边寨。”
东海王一边写一边摇头,“南军大司马不管这些事,你们应该找京兆尹或者扶风县。就这些?”
韩孺子摇摇头,继续道:“河边寨现有三千义军,欲往北疆保家卫国,与匈奴一战,缺粮少械,南军若能资助一月粮草、三千套甲兵,义军将士不胜感激。”
东海王脸色微微发青,“你这是将我舅舅当成粮草官了?南军也是朝廷供养,哪有多余的粮草与兵甲?”话这是么说,他还是照写,“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