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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演已经饱受折磨,他不论是手指的骨头,或是脚趾的骨头,或是大腿的骨头,已经处处断裂,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一滴滴鲜血从伤口涌出来,流得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一道道血痕。

特别他身上的衣裳都红了,大腿处更是一片通红。

他软绵绵的挂着,然后一盆冷水泼过来,又将他泼醒,伤口处涌现的剧痛恨不能让他当场死去,或又直接晕过去才好,然这只是一种奢望。

这个原内阁大臣,大学士泪珠滚滚,他呜咽哀求道:“下官真的没银了,求大人饶了我吧。”

瞪着他看的刘宗敏猛的跳起来,他咆哮愤怒道:“驴球子,你们这些明朝贪官最不老实,说没银了,结果又拷出黄金五百两,珍珠两大斛……肯定还有银的,给咱老子继续用刑……”

又是凄厉的嚎叫声,施刑者用大杠猛击他的足胫,陈演只恨不得当场死去。

……

状元郎,大学士魏藻德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日,如果早知道今日事的话,他要不早早逃出京师,要不坚决守城到底,这一切就如在梦中。然手指上的剧痛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他凄惨的大叫,一边听对面的刘宗敏咆哮喝问他:“你身为内阁大臣,何以乱国至此?”

魏藻德本能的回答道:“我是书生,不谙政事,先帝无道,遂至于此。”

刘宗敏大怒道:“你区区一个书生,皇帝把你擢为状元,为官三年即升为内阁大臣,皇帝哪里对不起你,竟敢诬他为无道昏君?”

他亲自下堂,用力扇了魏藻德数十个大嘴巴,行刑士兵见状,更是夹棍猛拉,魏藻德凄厉嚎叫,十指皆断。

刘宗敏又向他拷银,魏藻德哭诉道:“下官为官尚短,还来不及贪污,除了一万两银子,真的无银了。”

他向刘宗敏献策,皇帝内帑银颇多,细细寻找,定有所获,刘宗敏勃然大怒:“老子翻遍皇宫,皇帝金银不过余三十万两,还没有陈演小子多。他还死得刚烈,咱老子都佩服……你个奸臣,先诬他无道,又污他贪婪,真是丧心病狂,来人,给老子上脑匝……”

……

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响起,嘉定侯,国丈周奎痛不欲生的张开了嘴,他身后是被热油烧热的铜柱,此时他被劳劳绑在铜柱上,却是被施以炮烙之刑。

他眼中流出血泪,一切都完了,就在这两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媳妇被夹拷后自缢。自己的长子,自己的次子,自己的侄子,被严刑拷打后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