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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些旧官旧吏,特别以东路的官员们,已无所谓上衙不上衙,办事不办事,因为事务太少,没事可干。

众人便是上衙,也通常过着一张报纸一杯茶,闲闲混混又一天的生活,甚至越多的吏员辞职,到王斗治下屯堡做事去了,越发的让各官员闲得发慌。

不少人已经成为各茶馆酒楼的重要客户来源。

仪金,为私人掏腰包,这点马国玺等人尽是豪气,不过招待费凑了凑,最后挤出二十个银圆,主要是官方帐面上真的没钱。

看到李邦华那一刻时,马国玺等人都有一种流泪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情怀,多长时间没有了?甚至那太监带着几个锦衣卫,事后偷偷的向马国玺等人勒索钱粮,也令各人泛起一种熟悉感与亲切感。

只是回忆往昔岁月,不知不觉间,这天地已经变幻了。

现在各人依着惯性随波逐流,然浪潮的激流,最终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

与马国玺人等一样,李邦华看到这熟悉的官场作派,差点也是哽咽,天不弃大明,聚满虎狼的宣府镇内,还是残留有忠臣义士的,此乃朝廷之幸也。

他与马国玺相谈甚欢,虽然二人一个是东林党,一个是阉党,但在大背景下,却没有丝毫隔阂。

而且虽派别不同,但马国玺对李邦华的操守大节非常佩服,朝堂的事他也知晓,虽认为李邦华做事方法有待商榷,然他拳拳为国之心,奋不顾身之举,自己就做不出。

那种情况下,他只会明哲保身,不象李邦华这样不惜此身。

同样的,对马国玺一直在宣府镇内坚守大义,心向朝廷,李邦华一样非常欣赏。

宴后二人在客厅小聚,谈起钦差仪仗一路所来之事。

马国玺沉吟道:“倒不是永宁侯刻意刁难,宣府镇的法令便是如此,便是他的岳父……宣大纪总督进入镇时,一样需要检查证件,当时纪总督曾有不满,然永宁侯仍然不改……宣府镇便是如此,律法非常森严。”

马国玺有自己的做人原则,他也认为王斗这方面做得不错,并不愿违心之谈,只是……

依他了解的王斗,其实这人很圆滑的,大关节上坚持,小地方细节上,还是宽容的。李邦华所行似乎不只是按章办事,更似乎隐隐受到敌视,而这个事情,可能王斗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