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各人都现出怪异的神情,他们饱读圣贤书,没想到却成归化籍,在东路,参政议政的资格都没有。
“永宁侯只顾邀买人心,真真是狼子野心!”
“如此成色优质,又规范统一之钱币,定然所向披靡,日后永宁侯是要取代大明户部吗?”
屋内各人七嘴八舌。
“嗯。”
一直抚摸手中银圆的孙传庭眉头一皱,他环顾众人:“吾虽不明永宁侯心思志向,然造福于民这方面,永宁侯却无可挑剔。在东路这两年,诸位也看到各城生计变化,吾,不如也。我辈点滴不为,难道就顾嘴巴徒个痛快?”
“规范钱币是好事,难道诸位想看到劣钱泛滥,小民受苦?”
众随从幕僚,脸色有些不自然,确实,在百姓生计上,永宁侯苦心孤诣,所作所为有目共睹,他们这些人,什么事都不做,反而心安理得指责努力做事的人,此等心思,想想有愧。
孙传庭站起身来,叹息道:“朝廷日见危难,前观邸报,傅督与猛帅,皆尽殉国战死,吾辈只能束手高坐,愧也。”
自被罢官后,这些年,孙传庭或在京师,或在宣大,大部分时间,是居于东路,默默观察体会。对王斗很多措施,他都有与幕僚仔细分析,几年下来,颇有所得。
王斗发行银圆,孙传庭私下是赞同的,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对小民有利,有损的,只是私造钱币的官商军将罢了,若有一日自己主政,他也定然会发行银圆,成色,不会差过宣府银圆。
一众幕僚也转移了话题,一人道:“傅督殉死,新任三边总督汪乔年,庸碌无为,要平贼寇,非白公出马不可。”
又一人道:“听闻南安伯在京师奔走,力劝朝野起用白公,观河南形势,白公复出呼声很大。”
孙传庭面有几分得色,他自信,自己比起汪乔年,能力上,还是超出很多的,特别在东路游历这些年后,面上,他微笑道:“汪督治行卓异,才武出众,老夫还是佩服的。”
他期盼道:“但愿有复起一日,宣镇虽然安乐,终非吾辈之家,舍身报国,方为吾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