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娇送别时,意味深长对几人道:“……回去之后,还要劝劝自家的男人,不要为区区小利惹来大祸。再说了,东路之事各位夫人也看到,与我家夫君合作,还怕没有前景吗?”
纪君娇回来后,看少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挽云姐在想什么?”
少夫人道:“妹妹,妾身在想,若她们不劝说,或劝说不动自家夫君,那永宁侯他……”
纪君娇娇笑道:“男人们的功业,不都建立在鲜血与尸骨上吗?”
她咯咯笑着,有如花枝乱颤。
少夫人花容失色,纪君娇轻盈地转了个身,亲热地搂住少夫人丰腴的腰身,说道:“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就不说这个了。多日不见,妹妹这边有了些好东西,就拿出来,为姐姐你压压惊。”
临近酉时,少夫人告辞出府,纪君娇虽让少夫人就歇息在将军府内,但少夫人自家却要避嫌。
自谣言之后,便是来到永宁城,很多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打量她,若歇息在将军府内,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好在永宁城内,她也早购置了府邸。
少夫人出府后,纪君娇又来到一处偏房,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的人,却是她的二哥纪仲崑。
素来高傲的延庆州吏目,此时垂头丧气,躲躲闪闪,不敢接触妹妹的目光。
良久,纪君娇怔怔落下泪来:“父亲与大哥都跟我说了,二哥,你怎么如此糊涂?”
纪仲崑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我被人利用了,那帮人对我说,有个轻松挣大钱的机会,你也知道,区区一个吏目,若没有捞偏门的机会,怎么养家糊口?”
他神情激动起来:“妹妹你知道你嫂子的,素来花费大,东路一出什么新货,她第一个购买,一买还要买一大批,几个妾室也要安抚,我若不想方设法,怎么养活她们?”
纪君娇流泪道:“我们纪家,也算大族,真定府那边,有不少的田宅店铺,每月分润不少,就算在东路,二嫂也开着商铺畜场,同样还有着田产,这么多财帛,还不够你们过日子?”
纪仲崑叫道:“怎么够?我的父亲,是宣大总督,我的妹夫,是堂堂侯爵,我走出去,没有排场体统,岂不让外人笑话?友人间的交游,若不出手阔绰,又脸面何在?”
纪君娇怒道:“为了你的脸面,你就泄露消息,协助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