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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靖边军前锋朱雀营,左卫青龙营各位将官肃立,又有忠义营的官将们,比如杨东民、张文儒、徐友渔、李金盛、王安宁等人。

他们同样穿着类似靖边军军官的短身明甲,鳞甲腿裙,戴着帽儿盔,不过颜色款式上有所区别,士兵也是如此,他们的军营,也不在永宁城,而是靠近延庆州。

还有一些参谋司人员在旁,比如温方亮的叔父,赞画温士彦同样在侧。

千里镜中,正有大批的东路商人,带着他们的武装商队,各人或骑着马骡,或赶着大车,沿着东路到新永宁的官道,络绎不绝的,从东门进入城池。

这些人中,很多人都披有盔甲,或是持着鸟铳,虽然这些都是靖边军淘汰的盔甲兵器,但这些武装,相对塞外的胡人,或是大明境内的明军,决对犀利。

这些武装商队的人员构成也五花八门,以民间的“大侠们”居多,虽在靖边军看来他们都是乌合之众,但用在塞外开拓,很多时候还是得力的。

“这次出征塞外,为什么要联络这些商人呢?他们能打几个鞑子?”

放下千里镜,高史银撇了撇嘴,对那些昂首挺胸前来的武装商人们颇为不屑。

温方亮也放下千里镜,笑了笑,道:“按大将军说的话,这叫军民团结一家亲,将整个东路的力量都调动起来,军人与商人,都是一家人嘛。他们虽然不能打,但最不济的,运送缴获的战胜品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我们夺回的牛马人口,很多还要卖给他们不是?看在肉瓷罐的份上,老高你就将就将就吧。”

高史银与沈士奇同时大笑,他们笑时都一个姿势,昂着头,叉着腰,上下牙齿全部露出,看到他们的笑容,温方亮裂了裂嘴:“我温方亮什么都不怕,就怕二位笑时的尊容。”

看他们欢笑打趣的样子,忠义营的徐友渔、李金盛几人都是识趣的陪笑,只有杨东民身后的许禄,刘玮等人心下失落,当年同堡同级的卫所将官,温方亮已经是靖边军的参将,而自己等人……唉,悔之晚矣。

温赞画此时抚着美须,淡淡道:“塞外之略,忠勇伯自有考量,尔等不可小觑商人之力,运送粮秣,提供粮草,交游贸易,哪项离得开商贾?不说别的,便是塞外诸部落的情报收集,水源地形测绘,单靠情报司,哪有那么多人手?再者,此力不用,难道如山西那帮商人,为鞑虏所用?”

温方亮微笑不语,高史银与沈士奇互视一眼,都是撇了撇嘴。

自那日将军府议事后,二人也算见识了温赞画的真面貌。知道这人外表儒雅,有若翩翩美男子,正经起来又有若道德先生,其实内心的深沉狠辣,让人思之心寒。

不过我喜欢,沈士奇心中嘿嘿一笑。

“呵呵,赖满成这小子也到了,看来,与商贾们约定的时日,没有一个人违反,东路的商人,还是知情识趣的!”

沉默片刻后,温方亮又打开了话头,他举起千里镜,突然一笑:“这小子,还扛了一把大刀,他这身子骨,舞得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