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赞皇到郑州,开封等地还有一千多里,估算十月下就可到达。到了那边后,如何跟兵部与杨嗣昌交待,找借口留在河南,湖广等地呢?”
兵部给王斗的檄文,需要三个月内赶到四川,听由杨嗣昌节制派令。
王斗当然不会傻呵呵的赶到四川去,不过如何想方法留在河南之地,却是需要王斗考虑的问题。对这个问题,参谋司是没办法的,不过王斗知道历史进程,却有大把的借口可寻。
王斗在思索的时候,许月娥正在屋内忙碌,为王斗铺床叠被。
王斗大军到达赞皇后,许月娥在守备官厅内为舜乡军诸将宴请,并在城内为各将准备了舒服的房间,王斗则歇息在守备府邸内。看许月娥忙忙碌碌,王斗只是默默注视着她。
这个场景很熟悉,当年在赞皇山寨内,许月娥也是如此。
忙碌的时候,许月娥还是那样的沉默,差不多快两年不见,她的容色更为坚毅,身穿紧身战袄,绫帕包头,英姿飒爽的味道却没变。
铺好床后,她走了出去,不久端来一盆热腾腾的洗脸水,看她抢了自己的活,院外的谢一科与众护卫都是面面相觑,远远的探头探脑。许月娥拧好面巾,递给王斗。
王斗搽了脸,舒服地呼了口气,将面巾递给许月娥,说道:“许娘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成个家?”
王斗记得许月娥比自己小几岁,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在大明算是老姑娘,却一直没听闻她成亲的消息。念在同乡的份上,王斗认为应该关怀一下。
许月娥脸色一变,说道:“残花败柳之身,哪敢奢望?”
她似乎有些生气,端着洗脸水出去,在门口留下一句话:“奴只想来日杀尽鞑子,别的什么也不想。”
“哗”的一声,却是许月娥将洗脸水重重倒了出去,吓了院中的谢一科等人一跳,连忙四散。
王斗坐在椅子上沉思半晌,拿出戚帅的《练兵实纪》观看。
脚步声响起,却是许月娥回来了,她又端着一盘热水,一直走到王斗面前。然后扯过一只小板凳坐下,轻轻的为王斗脱去鞋袜,王斗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看自己的书。
许月娥用手试了试水温,轻轻的将王斗双脚泡到脚盆里,仔细的为他洗起脚来。
许月娥的手很粗糙,掌心甚至有一些老茧,她脸上皮肤也有些黑,似乎出现几个雀斑,肤质不要说与纪君娇相比,便是与谢秀娘也不能比。或许是日晒雨淋,舞刀弄枪的结果吧,只有颈部皮肤倒是白腻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