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又是起身,他神情严厉,环视众人道:“众位旗主,崇德元年时,那王斗只是明国一个小小防守官。当日本贝勒因惧折损数百勇士而城下退兵,未料王斗因此坐大。”
“成为游击将军来,我各旗勇士,折损在此人手中己高达两千余人。战后不可避免,那王斗势力又会高升,他日他任明国参将,副将,总兵时,与之对阵,我大清勇士还要折损多少?三千,五千,或是一万?”
“如此下去,我大清国八旗还在吗?如睿亲王所言,再是血战艰难,王斗也必除之!”
各人都是一片沉默,布颜代也是羞愧地坐了下去,同时心下不满,他们蒙古人投靠满洲人,只是因为附翼后可以入关大捞好处,不是为了作炮灰打硬仗而来的。
此战后,布颜代要好好考虑一下,再依附清国,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说皇太极将女儿嫁给他,不过一个满洲女子比起自己旗中的勇士前途,谁轻谁重,一眼便知。
多尔衮看了布颜代一眼,对杜度与多铎道:“豫亲王、安平贝勒,你二人与王斗此人交过手,你等说说,对阵王斗此人,该如何着手?”
杜度仔细思考一阵,拱手道:“回奉命大将军,王斗所部,火器极为犀利,加上他们军纪森严,所以他们火器威力可以发挥到最大。末将在通州攻打其车阵时,根本逼不近其部几十步内,只是白白折损将士。”
他建议:“我大清兵入关来,缴获明国火炮不少,可以利用缴获的火炮攻掠王斗阵地。”
他遗憾:“可惜恭顺王没有入关,否则他军中火铳火炮众多,当可与王斗部对阵。”
多铎道:“确实,王斗部火铳极为犀利,他们的火铳,射程远,威力大。特别战阵森严,他们火铳手可严阵待我勇士进入射程后再作战,我大清的强弓劲箭,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除了火铳手,他们的长枪手、刀盾手也极为悍勇,我旗中重甲勇士结阵而战,根本攻不破他们的战阵!”
八旗蒙古正白旗旗主伊拜不服气地道:“如此说来,那明将王斗便无懈可击了?我大清兵骑射无双,就发挥不出我们的优势?”
“比如骚扰,截断粮道,如此不行吗?”
饶余贝勒阿巴泰道:“卢象升等人颇为持重,军中粮草,都携带身旁,粮道根本无从断起。就算他们军中只能携带一个月的粮草,可叹我大清兵现在兵分数路,反被他们各个击破,我等掠获所得,源源不断作为他们军中粮草供应。”
“定州之战便是如此,我镶白旗大军,辛辛苦苦,从定州等地掠获了大批粮草辎重,最后反成他们的缴获战利品。至于骚扰,卢象升军中万人,大部分为骑卒,粮草携带身旁,又从何骚扰起?我八旗骑士,根本发挥不出所长。”
众人都是一片沉默,良久,多尔衮若有所思道:“看来与王斗部作战,只能尽量避开其正面锋芒,攻掠其友军两翼。最后防效太祖高皇帝浑河之战,多用战车火炮,以十倍兵力源源不绝攻打,如此方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