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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这个甲喇,也真正完了,五队兵中,两队兵折损在石桥上,余下的这三队兵,一大半折损在这车阵前,连自己甲喇中的章京都战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分得拨什库更是高声嚎哭起来。

该部清骑中一个甲喇章京骑在马上双目无神,观他身后旗手们的旗号盔甲,却是八旗蒙古正红旗的披甲军士。这甲喇章京身上也是满是鲜血,他摇摇晃晃,忽然眼前一黑,从马上摔落下来,他身旁的一些亲卫家奴,连忙下马去搀扶他。

该甲喇章京挣扎起来,却是双目中涌出热泪,他八旗蒙古正红旗的披甲兵本就少,从起初冲阵战到现在,旗中披甲军士已经伤亡一大半,正红旗完了,他用无神的双目示意一个亲将过来,吃力地用蒙语低声道:“不要再战了,给旗内……留些种子……”

说完这话,他就晕死过去,留下身旁一大片嚎哭的正红旗蒙古兵们。

……

天地间一片安静,该股清骑惨烈的下场,让所有的清兵骑军心下畏怯,他们个个脸色苍白的奔得远远的,围拢在车阵四周不知所措。清军大阵那边也是一片无声,激昂的鼓点早停下来了,显然镶红旗的杜度也是心下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斗远远地眺望着那边,脸上露出笑容,他初步估计,这短短的时间内,镶红几旗精锐的披甲兵,已经伤亡了四、五百人,折损率快达二成了,经此一战,镶红旗可说是元气大伤。

“还敢战么?”

闻着浓浓的硝烟味与血腥味,王斗眺望着那边的动静,心下满是期待。

环顾左右,将士们脸上都落出骄傲欣喜的神情,鞑子兵不过如此嘛。

要不是顾念军纪,王斗看很多人就要欢呼雀跃起来了。

忽然那边传来号角声,接着激昂的战鼓声又是响起,王斗看到车阵左侧那数百巴牙喇兵缓缓动了,看来他们要发扬自己策马步战的老把戏了,王斗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他一声命令,立时身旁的旗手将他的号令传给钟调阳的营部辎重队,那边的辎重兵们,立时个个拿好火铳奔到阵中列队,随时支援各面作战。同时车阵四面的佛狼机火炮都作好准备,等清军一到,立时霰弹轰击。

各面的火铳手们,也一样作好发射的准备。王斗还传令给李光衡,让他的骑兵队随时准备出车阵外追击作战,王斗要让对面的清兵知道,自己的大军不是光缩在车阵内不敢走动,自己同样有反击的能力。

那数百巴牙喇兵策马奔得越来越快,他们一色的水银甲,个个拥有护心铜镜,每人的背上,还插着一杆火炎边的旗号,随着马势狂舞着。在好多波的骑兵之中,还飞舞着一杆巨大的织金龙纛,那是镶红旗巴牙喇纛章京的旗号,在镶红旗内,他地位与诸贝勒相同,同样拥有使用龙纛的权力。

眼下这数百巴牙喇兵,已经是镶红旗中最精锐的军士,如果他们都对这部明军无可奈何,镶红旗内,定会军心士气低落,以后遇到这股明军,只有绕道远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