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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斗垂头不语。

看王斗不以为然的样子,卢象升更气。

此时厅内只有卢象升心腹亲将陈安,又有他的几个弟弟,他们相视一眼,都是看着王斗。

卢象升瞪了王斗良久,摇头叹道:“罢了罢了。”

他长叹:“事且从权,总归你取来的钱粮,也是操练军士,造福百姓,总有为国之心,宣大诸将官中,能做到你这样的,也是寥寥。”

说到这里,他语中颇有苍凉之意。

王斗看向他,可能是忧心操劳过度,不到四十岁的人,双鬓己现出斑斑的白发,王斗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他道:“督臣,您……您太操劳了,要保重身体啊……”

卢象升有些惊讶地看了王斗一眼,王斗的口气,便如儿子对父亲,小弟对兄长一样,让卢象升心中颇为怪异,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他含笑摇头:“身为大明臣子,便是些须操劳,又算什么?”

他看着王斗,温言交待道:“王斗,你将保安州治理如此,确实难能可贵,只是需常怀忠心之心。”

王斗道:“督臣,卑职的忠义之心,天日可鉴!”

卢象升道:“你能这样想,本督甚是欣慰。”

他笑容满面,显是真心欢喜。

他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又示意王斗坐在自己身旁,然后他道:“王斗,你如何屯田练兵,细细说与本督听闻。”

……

卢象升道:“王斗,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给军士们发过粮饷?”

王斗道:“卑职给他们分田分地,还租给他们耕牛水车等物,如果他们还向卑职讨要粮饷,也太贪心不足了吧?如此不知感恩之辈,卑职军伍中从来不留。”

卢象升苦笑摇头,他的心腹亲将陈安在旁道:“当兵吃粮拿饷,不是天经地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