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安慰高史银二人,等舜乡堡工匠们打制出新的火铳兵器后,立时为他们配备。
……
在董家庄又待了一日,王斗等人才回转舜乡堡。
才近南门外的教场前,就听到一阵阵的喊声、口令声、喝骂声传来,这是舜乡军在训练。
原先堡外的那些灾民们编为军户后,王斗立时从他们中挑选青壮,又编了前哨,后哨两哨的兵,由温方亮与孙三杰分别带领。在王斗一哨军中,甲长到哨长之间的军官有二十五人,都从韩朝,韩仲原来的两哨老兵中挑选,近期剿匪出众的军士们,很多人都新任军官。在韩朝,韩仲两哨老兵被选走一部分后,也新补充进一些青壮来训练。
四月十七日这天,四哨新军编伍完毕,开始了正式的训练。
与原来的两哨老兵一样,这些新兵蛋子,还是先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系统严格训练,学习如何站队列队,如何踩着鼓点列队而进等,接下来再教他们杀敌之术。
这些新兵有与原老兵们训练时的毛病,韩朝,韩仲原先左哨、右哨两哨兵还好,大部分都是老兵,每哨只有几十个新补充进来的新兵,在众多老兵的带动下,这些新兵适合很快。
至于温方亮与孙三杰那前后两哨兵就惨了,除了一些军官,几乎清一色的新兵。王斗估计在崇祯九年的七月时,舜乡堡就要面临战事了,时间不多,所以他对新兵的训练要求更为严格。
新军们列队不齐,左右不分,左看右看等,各军官操起军棍就打,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苦不堪言,才短短几天时间,很多新兵蛋子已经动了逃跑的心思。
不过王斗等人早算计到这点,在训练间隙,各军官都是上前为各兵做心理辅导,他们以满不在乎的口吻对新兵蛋子道:“你们真是舒服了,这天气不冷不热的,操练就是舒服。想当年我们训练的时候,那就惨了,寒冬腊月的,那风一吹过来,人都冻僵了,脸上手上满是口子,上官们也不留情,操起军棍就打,想想当年,唉……”
说到这里,各军官们都是双目含泪,对当年自己的训练仍是心有余悸。看到上官这个样子,新兵蛋子集休呼了口气,心下感觉舒服多了,原来这些打人的家伙当年也被打过啊,哈哈,真是打得好!
大家一样被打,新兵蛋子们心下平衡多了,觉得训练也不是那么苦了,而且每天还可以吃饱饭,还有肉吃,说起来,倒比以前自己在老家种田舒服多。
说完自己被打的丑事后,各军官们又以鄙视的态度道:“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才吃了一点点苦就受不了,不过你们尽管逃跑,只要不连累家人就好……想当年,我们舜乡军中也有几个蠢货,受不了苦,逃跑了。他们逃跑不要紧,却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寒冬腊月的,全家人被赶出了堡,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受苦去了。这个世道,有谁可以在舜乡堡人人有田分,人人吃饱的?”
众军官不约而同地举出矫九高、陈臣忠、韩文焕三人的例子,神情中满是鄙夷。
与原先的两哨兵一样,这些新兵训练,在操练前王斗一样有言在先,谁敢当逃兵的,抓回来后,重重处于军棍,他们的家小,也立刻驱逐出舜乡堡,他们家中将来的田地分配也立时取消。
这个消息不但在新兵中广为发布,在新来的军户中一样广泛宣传,这让各人心下暗凛,矫九高等人的例子,已经是在舜乡堡街知巷闻,谁也不想丢这个人,更失去自己全家在乱世中生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