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靖边堡军士不多,各样的指令还可以靠军官的呼喝传令,不过未来随着自己部下人数的扩大,这金鼓旗帜的训练势在必行,而且大明不是自己一家军队,未来越多与友军配合的机会,对旗帜号令不熟,如何与友军联络呢?
不过可以看出,这一千多的官兵中,对旗鼓号令熟悉的人也不多,他们毕竟是卫所军,平日疏于操练。至于军官们的家丁,也多注重个人武艺,对旌旗金鼓的认知也是有限。
又是一阵扬旗后,这一千军士便列阵而行。
站着肃立还好,这列阵而行,除了王斗的几队兵,官军的阵形便是纷乱起来,特别是两翼普通的卫所兵。不过看对面的流寇,他们的阵势阵形更是一团糟。相比之下,这边卫所军还有些阵势的样子。
列阵而行一会后,双方都在一里外放慢步伐,慢慢地整起队来。
这其中的,双方的哨探都是四出游戈,前往对方阵中侦察,一时还不断地追逐打斗起来。
可以看出,流贼那边反而骑兵更为灵活犀利,他们忽而三五个,忽而十余个,忽而数十个前来,一波波的只是在官兵的四周窥探。而保安州官军这边的骑兵反而落了下风。
王斗看在眼前,不由有些忧虑,流贼那边骑兵众多,多达数百人,而官兵这边严格来说骑兵只有数十人,余者就算家丁有马的,也只是马上步兵,不一定是这些流贼的对手。
这就是骑兵之优,行动快捷,能打就战,不能打就跑,不跟步阵接战,只在外围机动,有空就扑上来咬两口,被那些骑兵冲击几下,怕官兵会有崩溃的危险。
而且这些骑兵都是流寇中的精华,就算消灭了他们的步兵,这些人逃跑后,随时可以卷土重来,轻松集起数千人马。
见这些流贼骑兵一波波前来窥探,阵形中的很多官兵都是心怀恐惧,甚至有人移动脚步,想要逃跑。
看到这个样子,徐祖成大怒,他身旁的一些家丁及巡视旗出来,立时斩了几个人,当众示众。有些行止慌乱的,也是一样割了他们的耳,立时阵前一片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样子,众军士都是脸色苍白,人人肃立,如此军心才稳定一些。那些被割了耳朵的几个军士,也是个个脸如死灰,依大明军律,临阵割耳后,就算没有当场斩首,战后也一样要被处斩,他们等于是死人了,除非能立下军功。
王斗也是叹息,大明军中律法一向残酷,临阵割耳斩首是常事,好在自己队中军士一直保持肃立,这让他安慰。
其实临阵慌乱是常事,戚爷爷便考虑到战场的残酷性,认为一个士兵如果在作战时能把平日所学的武艺用上十分之一,便可在格斗中取胜。用上五分之一,便可以以一敌五。要是用上二分之一,就可以纵横无敌。
靖边堡军士临敌仍能保持镇定,除了平时严格的训练外,便是铁一般的纪律与独特的法令法规了,王斗虽然临敌很少斩首立威,不过他有更厉害的惩罚,战场逃亡,事后将其全家驱逐出靖边堡,等于是一人害了一家的性命,这让人人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