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把炕上的钱往前推了推,看着刘师傅,道:“喏,这是你要的现金,和我一样不要支票,因为不会兑换。”
一下说到了刘师傅心上,但却丝毫不影响刘师傅搂钱的心情,八百万,大叔早就准备好的,而且很人性化,在墙角还给准备了编织袋,刘师傅感觉搂钱就像在田地里干农活搂草,搂草能让庄家更好的生长,搂钱能让人生长的更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捞过界和我们雷龙帮拼一下,还是故意挑衅逗我们玩?”雷淑嫇面对逼迫自己母亲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爆脾气又发作了。
而大叔却很淡定的摆摆手,重新叼上根烟走下了炕。根本没接她的话茬:“这里是八百万,距离你损失的钱还差两百万,你是准备见好就收,还是跟我玩两把,赌注由你开,是想要二百多,还是更多我都奉陪,你甚至可以把你爹当年输掉的彩礼都赢回去。”
雷淑嫇紧蹙眉头,她最讨厌就是遇到这样人,你说你的,他说他的,好像根本没听你的话,又一定要人听他的话似的,雷淑嫇性格倔强,一辈子没吃过亏,没让自己收过委屈,自然不会放弃那本应属于她的剩余的二百万,要知道,她可是带着二百多号人马,抱着火拼的心态来的,现在能和平解决,她更不怕了。当即捋胳膊卷袖子,道:“赌就赌,二百万我要定了,彩礼我也要定了。但那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对我们雷龙帮突然下手,你应该不是在乎一千万的人,而且罔顾江湖规矩,捞过界,你就不怕坏了名声吗?还是你另有所图?”
说来说去,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从一进门,这大叔就若无旁人的抽烟喝酒聊往事,摆出了一副世交故友的姿态,东拉西扯,就是不说为什么捞过界,而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抢地盘的意向,感觉好像就是要验验雷淑嫇的成色,看她比她爹强多少。
现在在雷淑嫇的追问下,他依然淡定自若:“你的问题可以当成赌注,如果你赢了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刚才你说了三种赌注,一是二百万,二是当年的彩礼,三是我为什么忽然想你出手的原因。那我就和你赌三把,如果你赢了,这些你都会得到,但如果你输了,要付我同等的筹码,不过最后的一个问题我要问他!”
雷淑嫇一怔,他手指的方向自然正在搂钱的刘师傅,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状态,姬不歪给他撑着口袋,钞票大把大把的往里塞,最可气的是,刘师傅还会偶尔抽出一张来验验真假,雷淑嫇一阵头大,不明白这大叔有什么问题问他,难道要探讨辨别钞票真伪的方法?
雷淑嫇不明所以,对自己又有极大的信心,赌这东西,运气永远大于手气,而雷淑嫇有了刘师傅,相信自己鸿运当头。
大叔一摆手,当先而走,那位老混子始终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仿佛置身事外,雷淑嫇跟在他们身后朝东屋而去,正好这时刘师傅二人也装完了钱。姬不歪继续负责保护雷淑嫇,刘师傅负责保护现金。
进了东屋,刘师傅三人又愣住了,刚才西屋满地的烟头酒瓶子,一片狼藉,而东屋却是干净明亮,一尘不染,仿佛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准确的是,是一个赌博的天堂,这屋里没有火炕,没有家具,只有各式各样的赌具,大到俄罗斯轮盘,老虎机,小到骰子麻将牌,可以说市面上见过的赌具这里应有尽有,最吸引刘师傅的是在角落中,一个不起眼的方桌上,摆着三只碗和一把瓜子,一见这个刘师傅笑了,这东西很常见,特别是在旅游城市,经常在路边能见到,一票人围在一起,看中间一个人坐庄把一粒瓜子放到其中一只碗里,然后三只碗不停的变幻方位,让众人猜瓜子会在哪个碗中,而旁边还有不少人举着钞票押注,这是三十年前兴起的街头诈骗手段,旁边押注的都是托儿,有时候不用碗,三张牌也可以,这可不是一般我们自己常玩的比眼力的游戏,而是需要千锤百炼的手艺活儿……
见刘师傅盯着三只碗看,龙头大叔呵呵笑了:“怎么,你们也知道这东西,这可是我当年起家的老伙计了!”
这大叔还是个怀旧的人,估计这小村庄就是他老家,这栋房子就是祖屋,当年在道上混的前辈,基本都是用这种小小不言的方式起家的,比如三张牌,三只碗,垄断海滩烤玉米,买冰棍等生意,当年都发财了,现在都是一方霸主级的人物。
大叔看着满屋的赌具,道:“我这是一辈子豪好赌,有什么事情都喜欢用赌来解决,我崇尚运气决定命运的说法,所以,我们来赌三把,解决刚才的三个问题,赌什么由你们挑。由谁来赌也是你们说的算。”
三人还有些发蒙,感觉好像真的来旅游了一般,他们有太多的疑惑不解,总觉得事情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可这位大叔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想要知道什么还得赌赢了他,特别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刘师傅几人自然不敢轻易动手。现在看对方似乎也没有恶意,更像是闲着无聊给自己找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