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中也先生啊,难道你没?有发现?被我这么插科打诨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好了很?多吗。
他肯定没?有发现?,因?为?他才坐下,就?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说道:“这么久了,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骂人,中也先生果然一?点都没?变呢。
我吸了吸鼻子,奇怪地觉得有点感?动,我都觉得自己这种奇异的心情过于变态了一?点。
他直接扯下肩上的大衣扔给我,言简意赅:“穿上。”
我:???
我下意识接住染上对方橘调香水味的大衣,懵逼了一?小会?,才摁了摁手机:[中也先生,大夏天?的你还披着大衣不热吗?]
就?算你不热,我觉得热啊,为?什么还要我套上外套。
“这是重点吗?”他睨了我一?眼,“多多少少有点性别意识好吧,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你是想干嘛。”
哈?我本来就?瘫在床上准备睡觉,不穿睡衣难不成还穿着走红毯的礼服裙吗!再说了,我穿的是正经?睡裙,又不是那种又透又薄的情/趣服饰,你这个直男。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一?句话都没?说,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看。
“怎么?不服气啊,”他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板起脸色,敲了敲我的额头,像是在生气又像是觉得好笑,“又是这种明摆着在内心骂我的表情,这一?点还真的是半分没?变。”
这个男人特地问了我的地址,大半夜的千里迢迢赶过来见我,该不会?只是为?了来骂我的吧。连我都不会?做这种事情,他应该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
[中也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想了想,又把屏幕上的字全部删掉,重新?打上,[中也先生,你要喝水吗?]
“不用,我很?快就?走。”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嗯?
我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外用,每天?三次,”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翻出一?个小铁罐,直接扔给了我后起身?就?准备离开,“用不用随你。没?别的事情了,我先走——”
我下意识拽住了他的手腕。
见中原中也回头看向我,我想都没?想就?把他拉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喂!你又想干嘛。”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顺着我的力道坐了下来,拧着眉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拉开了隐在脖子后的绷带活结,一?圈一?圈将绷带解下来。之后把膏药放在他掌心里,认真地看着他。
他也在看我,半响之后脸色松动,露出一?个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泄气的神情,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神情烦躁地嘟喃了一?句:“一?如?既往蠢得无可?救药。”
我严肃地用指尖轻敲他掌心里的铁罐,又指向自己的脖子。
“指使别人干活这件事情你还干得挺顺手的啊。”他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脱下皮手套,拧开了铁罐,指尖沾上一?点绿色的膏药,凑近过来小心翼翼地抹在我的脖子上。
“啧,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他小声说道。
脖子很?凉,不知道是窗外的风还是他细碎的呼吸正好扑在上面,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缩脖子的欲/望。说实话,十分没?有安全感?,心悸得像是脖子紧挨着刀尖。
我努力让自己别再想这种事情,一?边仰着脑袋方便对方上药,一?边按着手机:[对不起。]
“莫名其妙干嘛要道歉。”
[因?为?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感?到很?抱歉。]
“所以呢,”他垂眸看着我的伤口,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个举动是在表达你的歉意吗?”
[与其说是道歉,我只是在向中也先生展现?自己的想法。]
“想法?”
我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解释:[具体我也说不清楚,说是诚意和信任也不恰当。就?类似于里面‘我把性命交托给您’的那种心情,‘我相信您不会?伤害我’或者?说‘您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