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的道歉也算是诚恳,李渊点了点头,他现在不是作为一个帝王,而是作为一个正常的老人,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叔侄成仇的,他把目光看向李愔,这件事的主动权在他的手里,因为是否采购河东道的煤炭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皇祖父,我可以重新收购河东道的煤炭,但是因为这件事,益州的商业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为了弥补这种损失除非河东道把现在已经出产的煤炭用原价的一成卖给我,否则我是不会收购的,当然,在之后生产的煤我可以继续按照原价收购。”李愔悠悠说道,不从李元昌身上拔下一层皮,李愔怎么甘心。

“一成?你还不如去抢!”李元昌听到李愔的话,顿时暴跳如雷,五成的价格他们就等于是给李愔白白干活了,何况是一成。

李愔继续道:“那你们偷采我煤矿的事情怎么办?这个损失又如何计算,顶多二成,如果皇叔不答应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盛唐商会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我要是答应了,我的一帮手下也不答应啊!”既然是谈判,李愔当然是死命压低价位。

“这……”李元昌恼怒地说出一个字,接着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这回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看着李愔淡漠的表情,李元昌心想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是血本无归了,有一点总比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回去以后,恐怕那几家的商人是再也不会跟着他做生意了,“好吧,二成就二成,不过,运输要你算你们的,否则这批煤炭就是扔到河里,我也不买!”

“好,就这样定了!”李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让李元昌心里怪怪地,他心知自己是吃亏了,但是不明白他是吃了多少亏,他又怎么会知道李愔哪有什么损失可言,都是骗他的而已。

李渊见二人商定了这件事,心里也是放了心,他心知自己虽是太上皇,但是没有一点权力,插手太深反而会惹得双方都不满意,在阴谋诡计中度过一生的他又怎么看不到这点,所以,也只是看着,“你们两个商量好就行了,我老了,也懒得管这些事情,我还是回我的棋牌室继续和几个老家伙打麻将去。”李渊站起来欲走。

说起棋牌室,李元昌的隐又上来了,他道:“六郎,这扑克牌是你发明的吗?”

李愔道:“不是,这是从其他地方传过来的。”

“能不能也给我准备几副牌。”李元昌期待道,他很想带几副扑克牌回长安,但是他让管家把益州转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卖的。

“这个你问皇祖父要就行了,棋牌室里多得是。”李愔把麻烦甩给了李渊,对初学者来说扑克很容易上瘾,免得最后出事让他来被黑锅。

李渊道:“拿上扑克就回长安去,不要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对这个顽劣的儿子,李渊是颇为头疼。

得到李渊的首肯,李元昌兴奋道;“是,父亲。”

煤炭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被解决了,李愔站了大便宜,既然和李元昌已经见了面,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问李元昌,传到外人耳朵里,只怕会被戳脊梁骨。晚上的时候李愔摆了家宴,把李渊也叫上一起吃了顿饭,又让荣达给他安排了行馆居住,也算是把礼数尽到了。

酒饱饭足以后,李元昌趁着李渊不注意对李愔道:“六郎,能不能先借点钱票给我用用,我带的钱都被输光了,借的这钱就当抵押煤炭的钱了。”

李愔莞尔,但还是提醒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输的一干二净,你可不要到父皇面前告我的状,说我开了赌坊榨取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