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水手们,将铁锚投入到水中,使得这艘武装商船停驻在海面上。即便那退潮的海浪汹涌不断,可这艘商船仅仅是随着海浪上下浮动而已,倒是并不见有多大的颠簸。水手们正想在放下一些小划子在水中?也好让这些东北军特战队校尉们,乘着小划子驶到岸边去?
可却被那位东北军主帅伸手将之给阻拦下来?却是压低声音,对着众人吩咐下去道:“我等就由此潜水到岸上去?这样一来,也可避免在被岸上的暗哨所发觉?二来,让弟兄们将弩箭全都准备好了?就照着我方才所讲过的?一旦发现有人影若是出没在海岸上?即可随意发射弩箭?”这句话刚一说完,其人却早已低下身,以手扶着船舷,轻轻滑入水中。此时的海水,早已不似七八月份那般的,能够让人在水中感到舒适异常。
如今的海水,冰冷的让人几乎都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其早就给冻得僵凝住。且身上的那点热乎气,也早就被冰凉凉的海水给夺了去。不少的特战队校尉,极力的咬住自己的双唇。深恐自己不由自主的,上下牙齿在万一要捉对打起架来?由此而引起岸上人的注意?那这一次偷袭大沽口,可就算是无功而返了?
包括这位东北军主帅,还有特战队首领二来在内的特战队校尉们,从商船上下到海中以后,便就此在海面上完全的分散开来。且都将弩箭的弓弦上好,又将弩箭的扳机处在单发状态。俱都是躬着身躯,小心而又谨慎的,朝着大沽口的海岸边上摸了过去?哗啦哗啦的趟水声,伴随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一起响在众人的耳中。只是此时的特战队校尉们,明显已没有闲暇时间去分辨,那个是由自己所弄出的声音?那个又是真正的海浪声?
都只是沉默无语的,双手端持着,由精钢所打制出来的弩箭,朝着岸边一步步的走过去。忽然,走在最头前的二来,忽然竖起一只胳膊,并且将那支立起的手攥成拳头,举在半空之中。身后的众人急忙停了下来,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缓缓地趟着海水走到了二来身旁,压低声音对其打探道:“可是发现了有何不对之处?”问完之后,却并不见二来对自己有所回答?只是将身子越发的低垂下去,却是将那支手收回来,朝着岸上指了一指。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亦是顺着二来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却见从屹立于大沽口岸上的那座灯塔的后面,转出几条身影出来?其中的一个人的手中,提着一盏,散发出一股朦朦胧胧光晕的灯笼。大概是那灯笼上的纸,糊的着实有些过于厚实?故此,从哪盏灯笼所发出的光,却并不能映射的多远?
第1260章 碛烟烽火夜深微,雪路时闻探马归
这也使得这些特战队校尉们,一时竟并没有留意到,从灯塔后面所散发出来的,那类似于萤火一般的光辉?倒是那位特战队首领二来,却是头一个注意到,正有一小拨的人,正手提着一盏半明半暗的灯笼,从灯塔后面转了出来?却也及时的,将特战队众校尉给制止住。此时众人全都半俯身在海水之中,寂静无声的盯着那拨,如今正逐渐的朝着码头这面走过来的一小撮人影?
眼瞅着那几个人影晃动着,此时已然走到了,由无数块的木板和木柱所搭建而成的码头上来,为首的那个人,却是将手中的哪盏灯笼高高的挑了起来?朝着海面上照了一照,便又将自己的那条手臂急忙给缩了回去,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几个人,却先是用让人难以听懂的,似如夜猫子一般的语言,讲了几句什么之后?却见那几名尾行与他身旁左右的人,在听了他的这一番言辞以后,却是反映各不相同?既有点头赞成他方才所讲的那番鬼语的人?却也有在听了他的话之后,似乎有些不大喜欢听他所讲的这套言辞?立刻开口对其,以鬼语来对其申斥了几句?
而就见那个举着灯笼的人,却又立刻换成了汉人的语言,对那几个人继续开口言道:“我就说是小野统领对此显得有些多虑了?诸位都来到我大沽口有一段日子了?可那些驻扎在大沽口和北塘周边城池的大明朝军队,又有哪一个察觉到了?如今大沽口的守将都早已被暗中给更换掉了?而就算是那正主东北军的主帅来至此地?也决计猜测不到,如今镇守在大沽口的主将,却早就已经是另有其人了?就算他对此有所怀疑?可如今镇守在大沽口的主将,可还是昔日那个投效与东北军麾下的那个主将手下的副将。更惶言,如今的大明朝也早已是灰飞烟灭。就连那位崇祯皇帝都已上吊在煤山上了,至于那些大明朝的各路藩王和武将们,此时竟顾着自己能够多占一些地盘去?岂有闲工夫来理会与这里的事情?走吧,我请诸位去喝一顿好酒去?准保比各位日常所饮用的那种清酒来的劲大?”却见那个提着灯笼的人说完之后,便半弓着腰身,复又将那盏灯笼,给高高的挑在半空之中,走在头前,给几个人去照着其脚下的路?
“二来,各位兄弟,先设法去将那几个,跟在那个提着灯笼的人的后面几个人,都与我一举射杀了?至于那个手中提着灯笼的人?一定要给我留下来?我打算,先在他的嘴中掏出实情来?随后再去将他给处置了。”就听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话音方落,二来以及站在其身边的几十个校尉,一起将手中的弩弓举了起来。
随着耳边传来哧的一声轻响,就见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接着便仰面朝天的,朝着海面上跌落下去。还不等他的尸体摔落到海中?却又是几声嗤嗤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而余下的那几个人,也相继被这几乎间隔一息之间得弩箭,就此给一一的射落到海中。
而与此同时,就在二来将最后面的那个人,给一箭射落到海中以后。还不等特战队校尉们,去将那几个余下的守夜人也给射落海中?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早已一个猛子扎入水中。随后,就见其在离着码头不远的地方,复又将头给露了出来。跟着,双臂分开海浪,朝着码头方向疾速的游了过去。
而就在特战队校尉们,各自用手中的弩箭,将那几名来历不明的人,给一一的射落到海中以后?这位东北军主帅却也恰好游到了,这条由木板搭建而成的码头旁边。而就在那几个人,几乎不分先后的,一一摔落到海中以后。这连续的响动,却也惊动了那个提着灯笼,走在队伍前面的人?
只见其停住脚步,将身子转过来,朝着身后的海面上瞩望了一回?却并不曾看到,有任何的人影或是异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也正因如此,虽然是不曾看到有人影出没在自己的眼前?也并不曾听到,周围有任何异常的响动?可这莫名的恐惧,才是最让人为之而害怕的。也不晓得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却是忽然莫名其妙的大喊了一声,紧跟着将手中的哪盏灯笼,随意的朝着水中一抛?接着,转身拔腿就要朝着岸边奔去?可他的一条腿方自迈了出去?却感到自己的另一只腿的脚脖子,早已被人给捉在了手中。还不等他明白过来?便已经被人给从码头上,活生生的扯落到冰凉的海水之中。还不等他对此加以反抗?却又感到那个人,此时似乎已经把自己的脚脖子给松了开去?却又紧跟着,一只十分有力的胳膊,一下就将他的脖子给死死的勒住。并同时,用力的将他的头朝着海水里面按了下去。这个人被海水给呛得接连咳嗽不止,可在其背后用胳膊,正死死勒着他的脖子的人,却是一时并没有松开其胳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