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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自己的舅父大概很有可能,是替代了自己遭到了对方的毒手?一想到多尔衮的狡诈狠毒,乌兰托娅几乎可以立即就此断定下来?赫图阿拉老城已然被多尔衮手下的爪牙给占据下来?如今,就等着自己单枪匹马的赶到此地?一头撞进他给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之内?

毕竟依着多尔衮的狡诈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就给自己设下一个套下来的?一般说来,多尔衮总喜欢再将一件事情准备齐全之后,却又相继准备了一个备案。以免得万一失败,还可照着第二套计划来行事?而有时候,多尔衮竟然是连着设下两三个套给敌方兵马。所以,对于多尔衮在赫图老城里给自己设下埋伏?却也就属于极为平常之事。倒是自己的那位舅父,反倒因为帮了自己,结果倒是让他一家几口人受此连累?

正在乌兰托娅骑在马上,低垂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之际?忽然就在此时,赫图阿拉老城之上突生一场变故?就见在城头之上,突然现身出来十几名八旗弓箭手?却是一声都不吭,纷纷扯开弓弦,对准城下的那个八旗骑兵前心,就射过去十几支羽箭下去。那个八旗骑兵对此猝不及防,顿时身中数箭,一头便倒垂下马,就此毙命。

第1216章 曾见赵客缦胡缨,吴钩映月霜雪明

就在山脚下的众人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之际,忽然又见从城头上,有一个身穿一身白盔白甲的大将现出身来。手中高高举着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对着城下的众人厉声喝道:“那个所谓的四格格?你不是自称为乌兰托娅么?岂又会是什么四格格?奉摄政王的军令,特意将你舅父此逆贼,于几日之前就已斩首示众与城内。并将其家眷也一并就此除掉,你若识得好歹?趁早遣散跟随着你同来的这帮匪患?在单身进入城内服绑领罪?我亦可在摄政王的面前替你讨个情面?兴许摄政王心一软?就很有可能赦免了你的罪过,你看如何?”那个白甲大将说罢,却是扬起手来,将手中的那个东西抛下城头。却见那个东西再落到城下之后,却是沿着山坡朝着山脚下滚落而来?

等那件东西滚落到山下,早有一名校尉催马飞驰过去。待战马奔到了那个东西跟前之际,却是将战马带转过来,马蹄不停,便俯身下去,伸手早已将地上得东西抄在手中。随后,便催马朝着乌兰托娅和这位东北军主帅二人的战马跟前奔驰而来。待离着乌兰托娅的马头不远,却是翻身跃下马背,几步到了二人跟前。

躬着身,将那件东西托在自己的双掌之内,朝着乌兰托娅的眼前敬献上来?等乌兰托娅低垂下粉颈,朝着被那个特战队校尉捧在其双手之中的那件东西上面望过去之时?却是大吃一惊,心头也跟着,便是一阵剧烈异常的跳动。原来,那个东西竟然是一颗首级。看上去,已经被砍下来足有几日的功夫之久。

而等她看清那个首级上的面貌之后,却是再也憋忍不住?两行清泪,沿着自己的脸颊缓缓的流淌下来。原来,那颗首级并非是哪一个人的脑袋?却是和自己才刚分离不久的,自己的嫡亲娘舅的脑袋。看起来,自己的舅父在刚一到了赫图阿拉老寨之内,还不等他去与自己的那几个表兄妹,还有舅母去见上一面?却便就被埋伏于老城之内的多尔衮手下人将其给捉拿住,却又立即将其斩首示众与城头之上。

而在远远的,朝着被挂在旗杆上的那几个椭圆形的东西之上投去一眼?乌兰托娅虽然是离着较远,一时也看不太清娜被挂在旗杆上的几个东西究竟是为何物?可到也能够猜测得出来,那几个椭圆形之物,定都是自己的那几个表兄妹,以及还有自己那可怜的舅母的项上人头。

乌兰托娅将袍袖抬起来,将脸上的清泪擦拭了下去。便转过头,朝着此时脸色早已变得极为难看的,且双眉都早已竖立起来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商讨道:“唐枫,如今舅父依然遭了多尔衮的毒手。你我既然身为夫妇,我的舅父自然也就是你的。妾身,如今在这赫图阿拉老城之内在无有一个亲人。该怎么去攻打这座满洲人得圣城?全凭你来做主,自然如你认为这老城无有可以被攻打下来的价值,自可领兵掉头而去?妾身却也是绝不会因此而责难与你的。毕竟家与国之间,还是依着国事为重,更何况,此乃是八旗军内部之事。来人呀,传我的军令下去?吩咐那支新被组建起来的八旗人马,即可与我尽力攻打赫图阿拉老城。定要在夕阳西下之时,让本格格见到,杀了我舅父那个人的首级,亦被悬挂在赫图阿拉老城的旗杆之上。”随着乌兰托娅的一声军令被传递下去,那支新被组建起来的,且人数并不是十分多的八旗人马,立即奔到了山脚之下,这便就开始朝着赫图阿拉老城的城墙下面奔了过去。

可有一点,即便这赫图阿拉老城的城墙并不算是十分高大。可若是没有云梯的帮助?确也休想能登到赫图阿拉老城的城墙之上。而那位东北军主帅听到乌兰托娅如此一说,却并不为此而动气。反而是不免苦笑一声,眼瞅着乌兰托娅这便就要催马奔往城墙下面去?似乎是打算,带着人去将城门给攻陷下来?

急忙朝着她的背后高喝一声道:“虽然汉人曾有传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你我夫妻非仅是一日一夜工夫之久?你莫非还不晓得我唐枫的秉性如何?夫妻夫妻,自然是要相互帮衬着的。岂有一方遇到了事情?另一方却要自顾自的不辞而别?来人呀,将云梯搭到赫图阿拉城头之上。与我尽全力攻打赫图阿拉老城,在命人去将那些身后的炮车催赶上来?单若以这等泥木混杂而成的城墙,岂又能架得住我等的火炮的几番攻袭?额亦都你手下的蒙古骑兵射术较为精良一些,你也莫要闲着在此?即可带领着你麾下的蒙古骑兵们,与我奔到山坡之上。我不管你怎么做?也要与我将城头上的弓箭手给我彻底的压伏住?定要给城下前去攻城的兄弟们,创造出一个攻城的时机?”这位东北军主帅一语落地,额亦都却是高声对其应答上一句道:“末将遵令,弟兄们,可都听见了城主的吩咐了?连城主都晓得我蒙古铁骑弓箭的厉害,我等可决不能再城主的面前去丢人现眼的?弓箭准备,头拨弓箭手准备,随本将出击。”一声高喝过后,额亦都催马疾奔而出,跟随在其身后的蒙古铁骑成扇面形,径直奔上山坡。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个人,在这位冰雪城主的跟前大声吵嚷道:“我说主帅,如何让额亦都出去?却让我贺疯子在这里跟一个泥土人似的待着?还望主帅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话之人,正是贺疯子。却见其早已将肩上的那柄巨剑抄到自己的手中,呲牙瞪眼的,注视着骑在马上的这位东北军队主帅,等着他给自己做出一个答复?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慌不忙的朝着他瞥了一眼过去。随后,这才对其开口询问道:“你莫非当真要领兵上去?可若是一旦,不能再夕阳西下之时拿下城头?你贺疯子的这一世英名,却也要付之东流?贺疯子,你可敢与我立下一个约定否?可敢保证,你带着人马上去,定会在日头临要落下去之时?将我东北军的大旗,插在赫图阿拉老城的城头上?若你要是没有办到?却又该对你如何处置?”这位冰雪城主最后的这几句话说完之后,却是在其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盯着眼前的贺疯子。

第1217章 旧日与君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