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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最后,却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兄弟手中。而似这种任命外戚和自己的近亲为朝中官宦的做法,是绝对不可以,使其流入到这才新兴起来的,辽东百姓心中的希望,这座冰雪城内来的。一念至此,乌兰托娅却是朝着这位冰雪城主开口谢辞道:“还望城主能够收回这个想法和打算?岂有,因与乌兰托娅一人的缘故?就胡乱任命外戚为朝内官宦的道理?历史上,不乏外戚得了权势之后,所做出的种种倒行逆施之事?臣妾,不敢亦一人之专宠,使得臣妾的近亲,亦是都受到城主的恩泽?官,乃为国之神器,岂有私下相受之道理?”令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的,却是乌兰托娅开口就果断的拒绝了,这位东北军主帅所提出来的建议,且将自己家中近亲的官途,亦给彻底的堵死。

看得出来,这乌兰托娅倒真是一个奇女子。这让众将对其也是更为的佩服不已,一时无不都将目光,投到了乌兰托娅的身上来。却听得东北军主帅唐枫笑着对其言道:“乌兰,莫要对此过于担忧。我唐枫任用人,绝不视其出身如何?且又与本城主有何牵连在内?只是问他可有能力,做好自己的事务罢了?若他一旦,持着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恣意惹事?那本城主也绝不会看在任何人的情面上,来对其法外开恩的?”说到此处,这位冰雪城主却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

复又接着往下言道:“更何况,在任用了你的舅父,来为我东北军中的将领以后。可以使得那些,即将要被我东北军去攻打的,那些驻守在各处城镇里的满洲人将领们,也都晓得?我东北军并不拒绝与他们的加入?且若是还立有战功在身,冰雪城内对其也当不吝啬其赏赐的?乌兰,你这就去将你的舅父,与本城主给请到这大厅之内可好?也好让我等都来结识一下,这位舅父大人,又是有着怎样的英姿?”在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十分难得的,有意对这位乌兰托娅略带些调侃得说了这么一句话出口?

乌兰托娅却稍稍沉思片刻,这才对其回复道:“只恐怕我这位舅父,此时已然不在甜水站城堡之内了?他在救下我之后,就已经猜得到,一旦这个消息,被多尔衮给听说到了之后?那个多尔衮又会如何来处置与他?而我这位舅父的老宅,和家中的那些亲人家属等,全都在老寨之内。一旦多尔衮打算对其动手?那就势必要先派出人手,去将住在老寨内的,他的福晋和我那几个表兄表妹等,都抓到盛京城那给致以重罪不可。而我舅父是打算,将他的家眷,全都给从老寨之内救出来以后?就带着这些人远奔到黑龙江去?”说到这里,乌兰托娅停住了口。

而今日真是让厅中的众将,还有这位冰雪城主无不都甚感惊异不止?最初本还以为,若哪位乌兰托娅的舅父一旦若是得知,这位东北军主帅,若是有意要来重用与他的话?那他定会及早的赶奔回来?也好能在东北军中混上一个好的出身?再者一言,他又是乌兰托娅的舅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会对其稍加以照顾的。

可就全然不曾想到,这位舅父大人,不仅是无意留下来去当东北军的官员?且还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家眷,从那满洲人的老寨之内,给全部都接出来?也好能够带着这些人,抓紧时辰赶路,去绕走黑龙江,远远地避躲开这位弑兄的贝勒爷多尔衮去?众人在此之前,真的还是不增见过,有人不肖与去当什么官员的?

如今,竟然在这满洲人当中发现这一朵奇葩?不得不令这些人,对这位舅父大人更是感到越发的好奇起来?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在大厅门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吵嚷?听在这些纷乱的声音之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却是显得极为的高亢和洪亮?就听此人高声对着,把守在大厅门口的几个军校呵斥道:“我并不是要打算,闯到大厅里面去见你家的什么城主去的?你至于我通禀一声,与他讨一个令箭?或者是一个口令也可?只要能让把守城门的人,将我给放出甜水站城堡门外?我便就可立即离去,绝不会去朝着满洲人通风报信?说你等已然得过了甜水站?且,我只是要远避祸事罢了?若是你等再要不肯与我进去通禀一声?可就莫说老将我与你等不留客气了?”听着声音一下就此沉寂下去。

众人听了之后,不由越发感到对此人有些好奇起来?也更想看看,这个自称老将的人到底又是哪一位?唐枫听得,倒是甚觉新鲜不已?可众人包括这位东北军主帅,都不增瞧见,就在方才,当这位大清国的格格乌兰托娅,听到了此人的叫喊声之后,脸上却是流露出一股子,难以置信的神情?慌忙朝着眼前这位冰雪城主开口相求道:“唐枫,你且先莫要让人赶他走?我听此人的声音动静?竟似乎就是我的那位舅父?大概是他出不得甜水站的城门?这才来寻你讨要一支军令来的?”乌兰托娅说着,也不去理会与这位东北军主帅,到底是否同意命人将厅门外的人给召唤进来?却抢先自己先奔了出去,转眼乌兰托娅就已经跑出大厅门口之外,身影一闪,却就此消失在大厅门口处?

第1166章 独见北风鸣晚角,雨雪蜂拥塞云低

眼瞅着乌兰托娅,都如此急冲冲的抢步奔了出去?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也跟着不断的猜疑着,厅门外的来人,又究竟能会是谁?难道说,真的就是乌兰托娅的那位舅舅?却也急忙脚步匆忙的,朝着大厅门口行去。眼瞅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径自朝着大门口走过去。厅中的众将如何肯再留在大厅之内?

也都急忙纷纷跟了出来,却见在大厅门口前面,离着足有七八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此时似乎正在说着些什么?而此刻天色已然逐渐的慢慢黑暗下来,而众人却又站在大厅门口,虽然在大厅内早就已然掌起灯火,可在这园中却并不曾点起灯笼和火把。天上浮现出半弦弯月,借着天上的月光望去?

却见,站在乌兰托娅的斜对面的那个人,是一个看上去,岁数似乎不算甚大的男子?却是长着满脸的络腮胡须,身上穿着一件带有箭袖的白色缺襟长布袍,而在缺襟长布袍的外面,却是罩着一件毛皮砍袖半截子。时值初冬,夏季的凉帽也早已被更换成一顶黑色暖帽。垂挂在脑后的大辫,即粗且又黑又亮,发梢处,照着满洲人的习惯,系着染有颜色的生丝。而在其腰上,挂着一件法都,也就是荷包,这也是满洲人必备的东西。

这位东北军主帅将此人,足足打量了个上下来回,这才迈步走了过去。朝着乌兰托娅笑着开口问道:“乌兰,这位不知是哪一位?”尽管心中依然猜到了,此人大概有可能,就是乌兰托娅嘴里提起过的那个舅父?却还是故作不知的,朝着乌兰托娅开口打探道?而就在这位冰雪城主,方才朝着二人身边走过来之时?

那个男子也将这位让人看上去,显得稍有些年轻的东北军主帅,扫视了几眼,却是并不主动开口与他打个招呼?只是紧闭双唇,默然无语的盯着来人。虽然此人脸上神情和目光,都显得极为的无礼。且从其目光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乌兰托娅的舅父,根本不曾将这位城主给放入自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