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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横在自己眼前的这条护城河,巴布泰在前三日攻打旋城之时,就曾经命令手下军校,每名军校都需要扛着一袋子的泥土,奔到护城河前,将土袋丢入护城河之内,也好能填出一个供人行走的路来。如此一来,军校们也就无须在泅水渡过护城河,以免再由此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而是经过被新添出来的土路,直接奔到城墙下面,再将云梯架在城垛口之上,便可以十分迅疾的攻上城头。可等八旗军校们在次来到护城河岸边,却不免就是为之一愣。只见前一天,还看见好好的铺在护城河上的那条土路,如今竟然已经不见了?望着眼前的那条,显得不是十分沉静的护城河,水浪奔流,浪花翻卷,略显得有些发黑的河面上,看着就让人有些感到眼晕得很。八旗军校们无不是大眼瞪起小眼来,互相彼此张望着,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根本就不增料到,竟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在临出大营之际,谁都没有想着再去装填一袋子土,并将其背到护城河岸边,好能在将河水堵住,也好在水面上重新铺出一条路来。可现如今,在若想转回身,去背一袋子土来?好像在时辰上显的不太够?而巴布泰也接到了自己手下军校的回禀,急忙催马到了离着护城河不太远的地方。朝着河面上望了一下,果然,那条被填出来的土路,已然被河水给冲没了?或者说,有可能是被东北军趁着在夜里时候,去将河里的土袋给扒开了?以此断了八旗铁骑进攻之路?巴布泰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焦急不安起来。可心中也明白,在想要吩咐人装了土袋来?分明也是没有那闲暇时间的。怎么办?想来想去,忽然又记挂起来,自己昨日曾吩咐人去寻洪承畴的事来?可现如今自己也没有见到他的面,兴许把他给招呼过来,他兴许有何妙计?可以使得八旗铁骑能够顺利的渡过河面。好尽早的把旋城给拿下来?也好转头够奔永宁和复城,待将东北军的外围势力,都一一的剪除掉了以后?再回头去攻打他的老巢,岂不是手到擒来么?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得胜回朝,在皇帝的面前也有功劳可夸不是?

想到此处,急忙叫过一个戈什哈来,高声对其吩咐道:“你速与我去将洪承畴洪将军请到这里来,就说我有急事想要找他商议?”可还不等这戈什哈转身离开,继续四处去搜找,那位昨日故意躲藏起来的大明降将?忽听得在人群的后面,有人高声对其回应了一句道:“奴才在这里呢?不知贝子爷有何事见召与奴才的?尽请贝子爷吩咐就是,奴才定会尽心尽力的来帮衬着贝子爷的?”随着话音,就见一匹花马,从人群背后转了过来,骑在马上的那个老将,不是洪承畴却又是谁?巴布泰一见他竟在自己背后转了出来,也就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不免将牙咬了一咬。

却正好被洪承畴看个清楚,不由被吓得,立时便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也明白,自己昨日故意躲着这位贝子爷的事,如今已经被人家给猜到了。看起来,自己今日很有可能要倒霉?战战兢兢的驱马,慢慢走到了这位贝子爷的马头前面。伸手将坐骑带住,对着巴布泰满面陪笑的,对其打探道:“不知贝子爷,是有何事要让奴才去为您操心劳力的?敬请吩咐下来?”说完之后,偷眼观察着巴布泰脸上的神情。

而对于这位大明降将,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肯主动称呼自己为奴才,尊崇自己为他的主子。让巴布泰感觉心中的气,一时竟然一顺百顺起来。脸上也立时有了笑模样,对其徐徐的抬了抬马鞭,以示其不必多礼。只是不晓得一点?这位大明降将却又跟哪一位学会的,在自己面前来自称奴才?看起来,洪承畴倒是很有作为的一个将军。竟然晓得上下有别,不像那个李永芳仗持着站在他背后的那个贝勒爷的势力,却不将旁人放在他的眼中。不知不觉的,就将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对其未然笑着开口言道:“洪将军莫要多礼,我只是想让洪将军来为我出一个主意?如何在极短的时辰以内,让我手下的八旗步卒渡过护城河?请洪将军不吝赐教?”这回,这位巴布泰对于洪承畴竟是十分的客气。

洪承畴连忙在马上,对其躬着身,且抱着拳回复道:“奴才愧不敢当,昨日主子抬举奴才,让奴才领了兵去围攻入城的粮队?可奴才却把这差事给办坏了,以至于放了粮队进入城内。此乃是奴才的过错,还请主子贝子爷先责罚与奴才。而后奴才,才来替主子想出一条妙计来,好让手下人马渡过护城河?”洪承畴之所以要这般对着巴布泰去说?最主要的,就是害怕和担心,巴布泰事后会再来寻自己的毛病。这才事先把此事提出来,看他巴布泰怎么处置与自己?

第849章 漫说北群空无人,崭新换出旗麾别

巴布泰听了洪承畴的这么一番言辞之后,眨了眨双眼,看了看洪承畴。虽然自己是一个粗人,可也听得出来,这位大明降将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客气?不过还是害怕自己会在事后,再来抓他的辫子罢了。如此说来,他定是已经有了渡河的办法?事到如今,什么都不是主要的。唯有渡河一事,才是摆在自己和全军面前重中之重的事。便对其一摆手,好言抚慰他道:“昨日乃是爷我没有调度明白?此事与你无关,你只管于我好好的出个主意来也就是了。爷我保证,既往不咎。洪将军可是已然想出什么办法?好用来渡过护城河的么?”巴布泰真是有些开始着急了,急不可待的对其询问道。

洪承畴听到巴布泰这么一说,心知一天的云彩到了如今亦是尽散。心中对于昨夜,被自己花出去的那十几两的纹银,这才感到物有所值。看起来那个军校所教给自己的,让自己在这位贝子爷的面前定要矮他一等。且还要不住口的称自己为奴才这一招,端是高妙绝伦的很。耳听巴布泰再度开口对着自己询问,洪承畴急忙低垂着头,对其回敬道:“奴才方才已经想出一条计策来,只是……需要用到一些云梯,还得劳烦一些弟兄们跳入水中去?”说到这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此刻勒着马缰绳站在众人背后,正高高伸着脖子,朝着自己这面窥望着的李永芳。

听得洪承畴说他有了计策可以渡河?巴布泰是惊喜过望,急忙对他点了点头吩咐道:“洪将军快与爷我来说一说,无论用到什么?洪将军尽管开口也就是了。不要说用到什么云梯和军校?即便你要用到军中的将官?也是可行的,你先说一说你的妙计,也好让我能放下心来?”巴布泰如此一说,将那些勒马正站在他背后的将领们给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位常败将军李永芳,就总感觉到,这位昔日曾一起在大明同朝为官的洪大人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自己这面瞄了过来?吓得他一时心惊胆战的厉害,急忙将身子矬了几分,还是担心被洪承畴看到?急忙远远地避躲开去。

“贝子爷,我的计策,就是多找些云梯过来。将这些云梯首尾相连,在用绳子来将其牢牢的绑系到一起。随后放到河面之上,而后在多命一些军校下去,扶持着一点两边也就可以了。如要怕踩得不实诚?可在命人在上面铺上一层薄木板即可。如此一来,贝子爷想什么时候渡河都是可以的。并且,也不用再劳顿军校们,身负重物前来添河?只是不知贝子爷,可是否同意奴才的这个想法?”洪承畴说完之后,还是十分恭顺的低下头,等着眼前这位贝子爷来定夺此事?

“这还有何话来说?来人,就照着洪将军方才说的去办。立即与我在这护城河面上搭起三座浮桥,在去将营里的闲杂人等都叫到这护城河岸边上来,准备下河架桥。另外,再让人去多准备一些木板,好铺设在浮桥之上?”随着这位贝子爷的军令被一一传达下去之后,整座八旗军营之内,立时就如同开了锅一般的忙碌起来。

足足的过了有小半天的功夫,终于初见头绪。因为唯恐这位急性子的贝子爷,到时候因为没有及时完工在降罪下来?所以,一切都是选用现成的东西。云梯自不用说,营内有的是梯子,而绳索更是不可计数。只是那木板,不是十分的好找?如果先去砍伐树木回来,在将其破成木板来?明显在这时辰上不够用。后来,营内的木匠们干脆去将装运粮草的牛马车辆,整个给全部拆解下来,这才将一切东西都凑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