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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萨仁高娃没增说话,眼圈却是不由一红,这更让祖大寿有些感到受不了。正要对其好好的宽慰一番,却见萨仁高娃抽抽搭搭的,对其开口问询道:“我只是担心将军,会因为那件事情本身在有所闪失。故此,才守在酒场门口盼着与将军一见。也好能问一问将军,那个童子现在如何了?他可是将你我的事情公之于众?”这萨仁高娃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谁让祖大寿就好这一口,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对其无条件的相信。却就不想想,至此深经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又从何处知道董小宛召集众将?而他祖大寿又会恰巧路经此处?

而谋划这整件事情的人,此时却躲在酒场里面,正在和林丹汗推杯换盏的喝着小酒。祖大寿一听是这等事,不由对其笑了笑,又宽慰着她道:“高娃,此事由我来操心即可,你就莫要为此而操劳了。我看那个童子,倒很有可能熬不过这几日去?听人说,有人给出个主意,让夫人命人去请几个喇嘛回来,专为救治与那个童子。还有,明日一早,夫人就会派出人赶奔前哨,去通知城主回来主持大局。也好就此决定下来,是否命人够奔盛京城?好了,你也知晓了,绝无什么影响你我的大事。高娃,街上如今已然宵禁了。我这便送你回去可好?”祖大寿说罢,催马到了萨仁高娃的跟前,这就要伸臂膀,好将她拽到自己马上来,送她回到自己的宅子去。毕竟一个妙龄女子值此深夜,一个人走夜路,还是让人比较有些担心的。

第515章 画龙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

却见萨仁高娃摇了摇头,对其言道:“既然将军说无事,那妾身也就可以放下心来了。就不劳动将军送妾身回宅子去了?将军毕竟还另有公干在身。因妾身的爹爹,此时就坐在里面饮酒。待会,他便会同妾身一起回去。请将军只管自去,只要待将军闲暇下来,再来探望与妾身便足矣。”说着,又对着祖大寿飘飘下拜一回。

不得不说,这萨仁高娃对这男人的心思,是把捏得十分的恰到好处。祖大寿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正待要催马离开此地,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入怀,摸出一面小小的令牌出来。再马上探下身去,递与萨仁高娃的手中。对其吩咐道:“此时大街之上已经到处都宵禁了,我想光凭你父,是决然无法护侍你一起回府的?这里有一枚令牌,凭此是绝没有人胆敢阻拦于你等。”说完之后,将令牌放到萨仁高娃的手掌之中,这才转身催马离开此地。

萨仁高娃望了一眼祖大寿的背影,不禁微微的摇了摇头。拿起手掌中的那个令牌,对着里面的烛火瞧了一眼。只见是一面十分普通的红色的木头令牌,正面和背面上雕刻着一圈忍冬纹。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被漆成金色的祖字。把玩一会,就握着令牌走进酒场屋里。

一进到屋中,就见自己的爹爹,林丹汗正在和哪位佟六爷把酒言欢。见萨仁高娃走了进来,佟六爷将酒盏放到桌面之上,对其开口问询道:“那位祖将军可对你提及什么?城内此时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如今,那个小崽子可是已经绝气身亡了么?”说完之后,便不错眼珠的盯着眼前的萨仁高娃的脸,等其回答。

萨仁高娃一伸手,现将那面令牌放在桌子上。这才将祖大寿对其所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倒出来。佟六爷听了之后,却突然微微冷笑一声。见这父女二人,一脸不解的望向自己。也没有那悠闲心情与他们解释一二,一伸手把那枚令牌抓到自己的手中。他这才抬起头,对着二人言道:“我且先暂借这令牌出去办点事情,一会便回来,再将其归还于你们。只是不知贤侄女,可否会同意呢?”说罢,眼中精光闪动,话是对着萨仁高娃说的,可一双眼睛,却犹如猎鹰一般瞄着林丹汗。

林丹汗不等萨仁高娃说出什么来,就急忙点头应承道:“六爷,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论你跟我的交情,又谁跟谁?这只不过是一块寻常的木头罢了,既然对六爷能有一点用处,那我真是从心里高兴。六爷尽管拿去用,我和高娃正好在此处稍待片刻再回去。”如今的林丹汗,平常就吃这六爷的请了。自己因为没有来钱得道,即使自家闺女给了那个祖大寿,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可那也是因为六爷在里面帮的忙,人家堂堂的原先大明的一个总兵,才会将自己的姑娘给勉强的受用了。时则要真论起来的话,自己还不晓得,欠这六爷多大的人情呢?毕竟,人家出了力,可好处最后却是由自己所得。当然,这好处可能要得的稍微晚上一些?可是,你今天才种下的瓜秧,就打算明天就能摘下熟瓜么?什么不得先预先有所付出,才会在后来得到一定的回报。

所以,当六爷一说,要把这令牌拿去借用一下。可真的令林丹汗似乎有些感到受了他的侮辱一般,说借都是对自己客气了。就应当直接都不用问,拿了就走,这才符合哥两个的好交情么?佟六爷听了林丹汗的话之后,果然把令牌毫不客气的放入自己的怀中。对着林丹汗笑道:“林丹汗老弟,哥哥果真没有看错你。看起来,你收复蒙古的大业指日可待呀?不过么?哥哥既然说是借了,那就是借用,待会我便会回来将此物完璧归赵。还望老弟能在此地等我片刻?”佟六爷说罢,是转身就出了酒场的大门口,一会身子,就隐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虽然自家手中有了这枚令牌,在这城内的所有大街上,可说都是通行无阻。除了冰雪大殿之外,任何地方皆可去的。只是,佟六爷还不想仗着此物招摇过市,毕竟此物的真正用途就有那一次罢了。而自己可还不想,那么早的便用到了它?佟六爷一路小心翼翼的避过巡街的军校队伍,侧身挤进一扇院门之中。

工夫不大,佟六爷就已换了一身衣袍,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这身衣袍,分明便是冰雪城的军校的军衣。也不晓得,他会从那里得到这么一件东西来?佟六爷是大摇大摆的,沿着街面径自前往城门处。一路上经过他身旁的那些东北军,竟然无有一个人对其加以理会,就任由着他那般顺顺利利的,从他们身旁走过去?

佟六爷一直走到了冰雪城的大门跟前,这方才站下来,城门跟前有几个军校正在把守着城门。一见有人走了过来,急忙将其去路给挡住。对其高声喝问道:“对面的那个军校,究竟有何急事,竟然要在深夜闯城门?你是哪位将军的手下?”说完之后,便将身子,横在佟六爷的面前。

却见佟六爷神色倨傲,伸手由怀中,摸出一块小小的令牌出来。对着这几个军校一比划,开口对几个人吩咐道:“方才被那几个军校押过来的那个郎中,又被你等关押到了何处?快些带我去看看他。将军传下一道急令,令我将此人趁着夜色这便解出冰雪城去。”说完扫了一眼,在自己眼前站着的这几个军校,也不晓得他等可会相信自己嘴中所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