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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你且先止住悲声,本将问你,你可识得这堂上的那个人犯,和这两个人是谁?”唐枫说着,就以手对着堂下的徐浩,还有傲然而立大堂正中的刘宗敏夫妻一指,让那个王老汉上前来辨认一番。

王老汉虽然不解唐枫是何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跟前来,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徐浩。可徐浩毕竟被关进大牢之中,足有三个年头之久了,脸上早已瘦的都脱了相了。再加上这王老汉老眼昏花,干脆也就认不得这个人犯是谁?便对着唐枫摇了摇头回禀道:“回大老爷的问话,此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而后,又走到刘宗敏和白氏的跟前,也打量了一番之后,不出唐枫所料的,也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二人。

“王老汉,要是据实讲起来,你子乃是咎由自取。那个堂下的犯人便是徐浩,你子致死的起因,便是由他身上引发而来的。徐浩,你且将你被冤蒙辱的经过在堂上讲来。”唐枫对着堂下的徐浩大声说了一句。而徐浩做梦也不增想过,自己如今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居然真的能够沉冤得雪?

再看那站在刘宗敏身旁的,那个总再回避着自己目光的白氏,当初就因为她,自己才蹲的这大牢。可现如今,徐浩感觉自己与她早已是情断义绝,形同陌路。虽然这件事情大概不是她主动来陷害与自己的,可她毕竟也是跟着的,属于从犯。尤其在自己还没有死,只是蹲在牢中,她竟然自作主张就改了嫁了。

徐浩沉吟一下,便沙哑着嗓子,将往事娓娓道来。听得一旁的王老汉为此而吃惊不已,本来还以为自己儿子屈枉而死,哪想到这里另有隐情?等徐浩将往事复述了一遍之后,唐枫又命那个刘宗敏将往事也复述一遍。实则说来,也是让他起个口供,从另一面来证实一下此事的虚真?

这个刘宗敏倒是满不在乎的,也将往事一点也没有掖着瞒着,在大堂之上将所有事情从头至尾得讲说完了。那个王老汉也最终明白了,感情自己的儿子,当年是跟着眼前这个人去要行凶杀人。结果事败,反而被同伙所杀。而那个同伙,实际说起来,也早就被处斩了。

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犹如一根竹竿相仿的徐浩。老婆跟人跑路了,而自己又被人栽赃陷害入了死牢之中。何其冤哉?

“王老汉,你如今可听得清楚明白?你子若是不曾早死的话,那如今也要被打入大牢之中。如今案情已是水落石出,听本将的决断。王老汉所告李东辉一案,查无实据,属于诬告。本应当堂打你三十板子以儆效尤,姑且念你年纪老迈,就饶了你这一回,你就此下堂去吧。”说完将惊堂木一拍。

王老汉如今已然知悉了事情的经过,也感觉自己甚是理亏,匆忙的给唐枫磕了一个头,谢了一声恩,就下堂离去。

第308章 覆水难收

望着堂上那个委坐于地上的徐浩,唐枫继续接着往下讲道:“徐浩,白氏如今还不曾在名义上与你分离。如果她又恢复了自由身,你可愿意将她接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去?”话虽然是这般地说,可唐枫暗地之中却是希望徐浩有些骨气,干脆与这个白氏一刀两断。

果然,这个徐浩倒还是有一些骨气,挣扎着站起身子来,对着堂上的唐枫提出要求道:“启禀老爷,这个白氏我是决计不会要的了。老爷岂不闻覆水难收么?请老爷给我笔墨,我愿在这大堂之上,就写下休书一封与这白氏。自此在与她无任何的瓜葛,她自愿意嫁给谁去,就嫁给谁去。”徐浩说完了,接过来旁边的差役递过来的毛笔还有纸张,伏在地上,就写了一封休书。

写完之后往上一递,对着唐枫言道:“请老爷给做个证人,替小人在这休书上留下个批语,也好证实小人与这白氏解除了夫妻关系。自今往后,小人甘愿独身终老,也不会再碰这等祸水了。”说完了待差役将这休书接过去放到唐枫的桌案之上,等这位老爷随便的批写了一句之后,又差人还给徐浩。

可那徐浩却并不伸手接那封休书,对着那差人推辞道:“请这位差官大哥将此休书递给那白氏,多谢差官大哥。”

“徐浩,本官现在正式判决这件三年前的旧案。经查,此事缘由是这个刘宗敏看上了你妻白氏。而后二人勾搭在一块,因恋奸情热,最后,这刘宗敏便生出歹毒的心思,召集两个混混地痞,意图在你所经过的密林之中加害于你。结果,走漏了消息,被那个货郎偷听到了。于是,那个货郎可说是替你而死。而这个刘宗敏与其同伙,因害你不成,反倒是多添了一条人命。不得不又将那个杀了货郎的同伙灭了口,以期此事能被封埋起来。后来,那个杀了同伙的人,在逃亡途中这才写下一封书信陷害你入了大牢。而刘宗敏也最终和你妻白氏夙愿成真,远走高飞投靠了义军。今日,因此案已是旧案,而这刘宗敏也是义军头领之一。故,不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置了此人。来人呀,一会将这刘宗敏推到大堂前边的闹市口,就地处斩。罪名便是拐带人妻,罪加其夫。至于白氏么?虽有失检点,本该发卖于官妓?但念你也自是不知晓此中的隐情,就此下堂自行离去吧。将这刘宗敏推出去立斩不赦,杀完之后,用草席将其尸首裹起,丢于城门外的乱葬岗上,退堂。”唐枫还从不增感到如今天这般的解气,旁边早过来十几个人,架起这个刘宗敏就往外走。

刘宗敏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眼前的义军将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被关在大牢之中的寻常的百姓,就真的要将自己给砍了。顿时就挣扎起来,一边回过头来对着唐枫喝道:“你也不过是一路义军的首领,不看鱼情看水情,你可知道,我可是闯将手下的头号大将。如果擅自诛杀了我的话,将来就恐怕你与闯将的面前不好交代?还希望你能够仔细的多琢磨一下。”可一边说着,早已被人给推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