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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披着猩红斗篷的人,自然便是唐枫,身后给打着油纸伞的人就是张狗子。“将军,天可真够冷的,这么寒冷的天,照理说最好是在衙门里办公即可。即使要提哪一个犯人前来问话,也可命人去提来也就是了。也犯不上,让将军顶风冒雪亲自赶过来受这份罪。”张狗子一边说着,一边极力的缩着脖子。

“呵呵,看起来,在这河南,你们一定是不经常能遇上这么大的风雪?等着若是咱们回到东北去的话,那里的冬天可比这里还要冷上许多的。雪花也是大不少的,而且,那里的雪地可是厚实得很。”唐枫难得这么跟属下提及起东北来,到让张狗子听得不由直眨着眼睛,眼前仿佛显出辽阔无垠的一片广袤的雪原来。

身后的那名亲随军校,走到监牢大门跟前,伸出手就重重地拍了几下,门上獬豸嘴里衔着的铜环。只是风的吼声盖过了敲门声,大牢二道门里面并不见有人对此作出回应。

见此情景,张狗子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这亲随喝骂道:“似你这般的敲门,再加上这风雪这么大,里面人如何能听到?给我闪一边去,看我的。”张狗子说着,将手中的油纸伞递到这个亲随的手中,自己将腰刀推了推,大步的走到大门跟前,抬起脚来,就狠狠对着监牢的大门踹了一脚。

咣当的一声巨响,传出老远去,这一回里面的人终于听见了外面的叫门声。就听得里面有一个人,高声对外面抱怨道:“这般大的风雪,居然还赶着来探监?今日无论谁来,是一概都不会给开门的。门外的就回去吧,改日子再来。”说完这几句话,里面的声音又再度沉寂下来。

“我探你奶奶的监,我等乃是东北军,我家将军特来大牢中查访一名罪犯。如要是再敢多加耽搁的话,我等可就要自行进去了,到时,在治你一个怠工慢待之罪。”张狗子居然这一回,跟里面的人打上官腔了。这倒让唐枫不由深感惊奇,不觉侧过脸来对他看了一眼。

里面的人当听到居然是东北军中的将军亲临此地之时,险些把魂都给吓丢了。也来不及穿戴上外大衣,急忙就由二道门里奔了出来,到了大牢门跟前,将插棍抽掉,拽开大门,忙又低下头,将身子闪在一旁。嘴中只抱歉道:“小人不知道是将军亲临,死罪死罪,将军里边请。”一边说,一边伸手请唐枫等人进去。

张狗子真有心踹他几脚,但是眼下自己是随着唐枫处理公事来的,还无暇理会他。便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随着唐枫走进大牢之中。一行人走进二道门中,便恍如进入另一片天地。

在外面一片银光雪色之中,初进的这有些显得黝黑的牢房里,使得人还有一些不大适应,过了一会才稍稍的适应一些。唐枫看了眼前这个狱卒一眼,开门见山的对着他询问道:“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个名叫徐浩的重犯?若是有的话,这就带我过去,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他。”说完昂着头负手站在一侧,等着此人的回答。

“徐浩?这小人须先查查牢中花名册,因为这牢里头所关押的犯人实在是够多的了,小人也不可能都一一记得过来。请将军稍待片刻,只要此人还呆在这里的话,那小人很快的就能为将军查找出来。”那牢子说完了,就急忙反身取过一本厚厚的本簿来,手脚麻利的翻看起来。

没一会功夫,就听得这个人咦了一声。唐枫不由心中微微的一紧,急忙开口对其询问道:“怎么?莫非此人已不再牢中了么?”这也是唐枫最为担心的事情,本想着还可借着这条线索往前查查看。如果此人已经不再牢中,那又会到了何处?已经被放出大牢了?那似乎不大可能,自己可并没有在文书上见到他被释放出去的只言片语。

“不是,将军,小人是纳闷此人居然在这牢中被关了三年。竟然并无人对其过问过?而且从他进来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人管过他,就好像此人已然是不存在了似的。依着这上面的记载,这个人被关在死囚牢中,是在这大牢的最里面。待小人点上一杆灯笼,这就给您在头前带路去。”这个牢子说完了,急忙的去墙上摘下一杆灯笼来,点上里面的蜡烛,这就要往前面给众人引路去。

自进到牢中之后,唐枫就感到有一个地方有一些奇怪。就是自己等人进来后,眼见这大牢中居然只有这一位牢子在自己眼前晃悠。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的那些狱卒,不由不让人心生疑窦。

边随这个人往里面走,便随意的对着此人询问道:“这牢中怎么就有你一个牢头?别的狱卒现在都在何处?”一边说,眼神掠过道路两旁的监牢,一间间散发着霉味的黑漆漆的牢监之中,或坐或蜷缩着身子,关押着不少的人。这些人眼见着唐枫等人随着牢子进来,竟然个个都是面无表情麻木不堪,连看上一眼都懒得看。并无人对这行人产生好奇之心,或者是过来替自己喊一声冤的。

“那些狱卒自义军一攻入城中,就都早已跑了,只剩下我一个,反正平常咱也没有亏待过这些人,也就不用怕事后有人找我算账,所以我就留下看守牢房。”说着,几个人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监牢中,这个牢头对着又黑又小的牢房内一指道:“因为是杀人重犯,所以这里就关着他一个人。不过,此人似乎已经疯魔了。将军可是让我打开这牢门进去看看?”说罢转过头盯着唐枫,等其对着自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