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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就见下面有两个随从搀扶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上来。想来方才就是此人在堂下击鼓鸣冤了?唐枫见此人走道都有一些颤颤巍巍的了,又哪里能领受那种刑法?

心念一转,刚想要对着手下人吩咐一句,却见那个老这已挣脱开旁边两个人的搀扶,身子往前一倾,早已双膝跪倒在地。不等旁边人过来扶起他,自己却是早已经就势趴卧在地。

周围人看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这老头究竟什么毛病?怎么好端端的被人扶着走进来之后,就立马自己主动趴倒在地了?若是依着唐枫现在的想法,看这个老者的这番举动,倒有些像是来此碰瓷的?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唐枫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显得和蔼一些。对着那位趴在地上,别人来扶他却遭到他的拒绝,反正是死活就不肯起来的老者言道:“这位老伯,你因何缘故一进到大堂之中就趴下了?你莫非不是来此处伸冤的么?”虽然看这老者的行为有些古里古怪的,唐枫还是耐着性子对其询问道。

可就见这老者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眼之中,尽显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你们这里不是早就立有规矩的么?只要是胆敢击鼓鸣冤进来告状的人,也不问是否冤屈?先打一顿板子么?来吧,我这都趴好了,你们也都痛快点,打完了我,老朽也好向上申诉冤情。”就见这个老者说完了,又将屁股往上拱了一拱,摆出一副要挨板子的架势。

堂上的众人这才弄明白,他因何要一进来就这么趴在地上。原来是为了挨揍准备的,这老汉倒是很有意思,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也一定告过不少次状了。换句话来说,这位挨揍都挨出经验来了。

唐枫勉强忍住笑意,对着老者和颜悦色的回答道:“这位老伯,你还是站起来吧。我们义军这里审查案情,是从不打人的。你回去跟乡亲们说一声,也不用每次来这里都敲鼓了,可直接上堂上来对我陈述自己的冤情。来人呀,给这位老伯搭一把椅子过来,也好让他坐下讲话。”唐枫说罢,就等这老汉开口说出他的冤情来。

这位老汉明显是告状告的很久了,到还从不曾遇到过这种场面?一时真是有些难以理解,旁边的一个亲随搬过一把椅子来,又扶着老者坐下,这才退到一旁。而堂上的唐枫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此时,在东大门街的李记药铺之中,李自成正在店铺前面,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等着在隔间里的那位郎中给宋献策疗伤敷药,而后自己也好将其带回到自己的大营之中,再详细的打听关于那枚玉佩的事情。

虽说那枚玉佩已经被唐枫给摔碎了,可如果要是找个手巧之人再将其粘合到一块的话,是不是还能照样查出里面的秘密来?

而这一切,只能等到宋献策交出那枚被摔碎的玉佩,才会得悉究竟行不行的通?

好不容易就见那个郎中,撩起棉布门帘从隔间屋里走了出来。李自成急忙迎了上去,有些急迫的对着他开口问道:“请问,那位秀才的伤势如何?”说完了有些焦躁的瞪眼瞅着这郎中,等他对自己讲出自己所希望听到的话来。

却见这郎中笑了笑道:“他身上的伤势不过是皮外伤罢了,敷上我的秘药在养上几天就好了,没什么事的。不过么?他似乎并不想见到你们,这不,托我出去与他寻一辆马车来,他要坐车离开汝宁府。”这郎中说完了,这就准备抬脚走出药铺去为宋献策寻辆马车来。

“先生且等一等,容我进去与他说上几句话可行否?”李自成一听郎中说这宋献策居然要离开这里,当时心中就有些开始着急起来,急忙先将这郎中给拦住,又回手再亲随的手中把一锭二十两纹银取过来,放入这郎中的手中。而后,又替他将手掌合上,定定的盯着眼前的郎中,李自成的眼中忽然闪过一层杀气。

这郎中看到李自成的这种眼神,不由吓了一跳,再看看四外站着的这些手把着自己腰刀的亲随们,正一个个横眉立目的瞪着自己,似乎随时皆有可能要了自己的这一条小命?

“没问题,这位将军但请进去绝无妨碍的。他的伤药在这里,将军带回去,记着一天之中的一早一晚与他上两遍就足以。那什么?你请进去吧?”这位郎中此时已经都不知道,该对这李自成说些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