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然,唐枫就忘了一件事情。眼下这榆社城中,可并非是只有他一路的人马。而那几路人马是因为刚刚进城,尚不算对城内太过熟悉,所以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可那个李自成却先派了人挨家逐户的遍请这些乡绅去闯王府宅议事,只是因为当初,这些人因为去埋藏钱财,所以没有被请到。
可如今既然露了头,闯王和李自成还有那个张献忠等人,又如何能轻轻的放过这些人?所以这些乡绅才一听到唐枫所提的那个联合商行,这才会马上同意下来。而这个张旺财的心思,却是较那些人来更是深了一层。他也算看透了,如果不与这些义军其中的一个人,想方设法搭上关系的话?那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没了钱财,弄不好的话,就连自己这一家子身家性命,到时也十有八九保不住。所以挑来选去,就看中了唐枫,这个人一是年轻,二则是头脑灵活,三是看其眼下就有了鸿鹄之志,此人将来必是一方的人物。
自然他就肯将宝押在唐枫的身上,可见唐枫却是千推万阻,张旺财倒也对此不太着急,心中已经另有计较来算计唐枫。所以听唐枫叫住了自己,抢先把话给他封死了,接着就想先早些归家,也好开始筹划自己心中定下的计较。
一见这老丈如今这腿脚,竟不似方才那么颤颤巍巍的,简直可以说是健步如飞,眼看着就要出了寺庙大门就此离去。
第205章 名人之后
唐枫急忙又往前追了几步,一把扯住他的袍袖道:“张老丈且请留步,我是想问问老丈,究竟是何人与你等出了那个主意?与我们说钱财早已被人所劫掠之事?还望老丈明言,某定不会与其不利的。”说完,看着眼前停下脚步的张旺财,等着他的回答,可谁知他说出的一句话,却令唐枫是大吃一惊。
“这个主意么?就是老朽出的?”这张旺财说完了这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之后,回头看着唐枫笑了笑,又对其言道:“家祖乃是万历年间的阁中大臣张宰辅,本不应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讳,但此事已然过了这些年,想来也无人再会对我等追究了,毕竟朝廷当时就以处置了我等。恕个罪说,就是张居正。想来你也多有所耳闻,那个一条鞭得法度就出自家祖之手。至于我所出的这个小小的主意,与家祖的睿智计谋比较起来,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只是,到了现在却早已风光不在了。头领如果没有旁的事情了,我也就此回府去了,以待明日一早凑齐粮食和银两好来这里与众人会合。”这一回,这张旺财居然并不曾再提起来自己的闺女嫁不嫁的问题?反而是十分洒脱的对着唐枫拱了拱手,就此飘然离去。
看着张旺财逐渐的走出了庙门口,身子已是消失不见,唐枫这才似乎满是心事的又归回到座位中来。坐下之后,是不声不语的与两个人吃起闷酒来。到让东方升和贺疯子对此是大惑不解,不知唐枫到底因何事这般失落?
“恭喜公子了,看来贺疯子这一回又可以讨一杯喜酒来喝了。这个老头倒也十分的有意思,居然还是那个张居正的后代香烟。”贺疯子好不在乎的对着唐枫笑言道,随手又灌进嘴中一杯酒,然后是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与唐枫告了个罪,便自去回屋中睡觉去了,东方升和唐枫看着贺疯子就这么走了,不由相视一笑。
东方升自觉此时也有些喝的高了些,便也随手将杯子推开,对唐枫言道:“公子,如无旁的事情,属下今日酒喝得有些过量,也就此告退了。”见唐枫对其点了点头,便对其抱拳拱了拱手,也转身回奔自己屋中。
见自己的两个得力的属下,如今也都不胜酒力各自回屋睡觉去了,唐枫也感到有些索然无味,便跟着折返回方丈室中休歇。只是,一进到方丈室中,就看到床榻之上居然躺着两个人,正是柳如是和顾横波,二女现在正睡得十分的香甜。唐枫倒不好将她们二人吵醒,拽过一床锦被就与她们轻轻的遮盖在身上,自己则是将那几个地上的蒲团都凑于一处铺好了,自己就这么席地而眠。
一缕深秋的阳光,自窗户的格缝处钻了进来,射映在床上的二女身上。屋外几只喜鹊不知由何处飞了来,正蹲伏在房外的冬青树上叫个不停,似乎不将屋内的人招呼出来,它们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二女被这叽叽喳喳的鸣叫声终于给吵醒了,各自伸了一个懒腰,在床上爬了起来,二人却见唐枫并不曾在床上?以为他又是去了贺疯子或者东方那里去借宿了。顾横波一时也没有向地上去看一眼,就直接将双腿伸到地上,用脚去到处搜寻着,被自己随意抛于地上的绣鞋,想将鞋子套于自己的一双玉足之上。
可这脚刚一探到地上,却不防一下就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不由骇了顾横波一跳。“啊,姐姐地上有耗子。”话一出口,急忙想将玉足收回床榻之上。柳如是听了顾横波这一句话,也不由吃了一惊,正待要往地上去看。可顾横波就感觉自己的脚一下被人给牢牢地捉住了,紧跟着一股奇痒顺着脚心传达心里。
“谁说这方丈室里有耗子呀?你等谁又见过有我这么大的耗子么?并且还会穿上衣服,人又长得是如此玉树临风。”唐枫捉着顾横波的一只玉足,在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二女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