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李岩是被其兄弟给隐匿在此的,即使这外面挂着锁头,倒也不能就此证明屋内无人?唐枫拔出秀霸剑,一剑将铜锁斩落在地,伸手推开了两扇院门,却见院内地面之上飘落了一地的枯黄树叶,随着秋风回旋宛转不停。看来这里住着的人,竟似乎真的已然离去很久了?
等东方升将马车赶进院内,其将院门牢牢地关上之后,二人一个开始将车上的银箱卸下来,一个徐步走入房内,晃燃火折子,开始搜寻着房内的蛛丝马迹,也好看看这李岩如今究竟是去了哪里?自己也好在后面去追赶他。
可在房内到处搜索个遍,连床榻上的那硬枕都拆开来检查一番,也并不曾见到有什么信笺之类的东西留下来。正值唐枫纳闷之际,忽然举头往对面墙上扫了一眼,却见墙上似乎有着一行淡淡的字迹。
其急忙走到跟前,将火折子举到眼前细细的辨认着。却见墙上写着,信自与王老者一同牵马走进了门中。看了半天也是不解其中的含义?不知这一行字究竟所指的是什么?是人是事,亦或是一个地方?
东方升也由门外走进房内来,见了那一行字也是不明所以。跟着踹磨了半天,最后只得放下这般心思,开始与唐枫商量,这些银子是藏在院里的井中或是房内的床榻之下,这两处地方,究竟哪里才比较好?
“东方,你说那个李友既然认可杀头,也不肯将其兄供认出去。那他会不会在这里为其兄长修建一处密室?以防万一有官兵前来捉拿李岩之时,也好能临时藏身”?唐枫说到此处,便开始逐个的敲击着四面墙壁,并侧耳倾听着可有回音传出。以此来判断其中间可是有夹墙的存在?
可几面墙壁都逐个的敲过,也不见一处有夹墙的,二人只得又开始查探其余的地方。等将房内柜子和桌子碗柜都一一查验一番之后,最后不得不失望以及的判定,在这间房内并没有密室。
唐枫满是失望的重重坐在床榻之上,可忽然觉得似乎于何处传来一声回声?这回声且就在自己这周围,便又急忙站起身来,仔细的检查着床榻周围。而东方升干脆是伏在地上,举着火折子往床下打量着。
看不多时,忽然马上惊喜地叫了一声唐枫道:“公子,这床下似乎有一处地方是可活动的?”说罢,这就匆忙站起身来,欲伸手去将那床榻搬开来。一旁的唐枫见了,也急忙伸手帮着将这沉重之极的床榻挪到旁边,举着火折子对着方才东方所说的地方不住地打量着。
看不多时,唐枫便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看看可有隐藏着的拉环或者是纤绳之类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的手,于不经意之中碰触到了何处?忽听得底下发出嘎吱一声,就看眼前一块伪装成土色地面的木板应声滑了开去,一处黑黝黝的洞口显露出来。
二人急忙将火折子往里照下去,看看可是有人果真藏在此处?却见底下只有一处简易的木床,除此之外是别无他物。还是不知道这李岩如今所去何处?这让唐枫总为此感觉有些心神不安,就是担心这李岩果真得去投奔了在其宿命之中的那个人,在将来在落个凄惨的下场。虽对李岩的下落依然是一无所知,可寻到了一处可以藏匿银两的所在,倒也颇以慰怀。起码这银子不用担心,会重新回到那位史大人的手中。
等两个人一头是汗的,终于将银子都搬运到地下之时,耳中听得远处已是雄鸡唱晓,天际已渐渐显出鱼肚白色。看来,二人在此处所耽搁的时间过长,还不知道柳如是会为此有多担心呢?
等将床挪回原地,唐枫的脑海之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走到那堵墙跟前,又细细的看了几遍那一行小字,不由得是仰面大笑起来。他这么一笑,到将东方升给笑蒙了,不知这位首领究竟是怎么了?
“公子,你又因何发笑?如今天可已然不早了,我等还是应尽快启程离开此地方对。”东方升此时有些担心起来,主要是担心这史可法要是获悉丢了银子,岂不要关上城门,在城内严查四处。那到时自己二人又该怎么办?即使这里可以藏身,可城外还有一个人,此时正在望眼欲穿的等着二人归来。
“我是笑我自己可真是够愚笨的,这李岩明明把他的去向对我以明言了,我却一如处于梦中,懵懂而不自知。你若不信便过来再看看,这所说的信字,既是指他自己。而这王字和牵马进门的含义,就是对我说,他已和红娘子一同投奔闯王去了。”说到此处,唐枫真是有一些灰心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