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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盗亦有道

“本来我原先想着是你我二人偷偷的潜入府内,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必了,我方才看这府门前这么多车来车往的,想来定是府内在操办着什么大事?所以,眼下你我就需要做一回劫道的强盗,在此处静等有马车经过,而后你我再将车中人取而代之,以此混入府内岂不妙哉。”说完了这几句话,唐枫不由得是轻轻笑了几声,又探头往胡洞口外的大街之上看了一眼,看其可是有马车恰巧经过这里没有?

听了唐枫的这几句话,东方升却是越听越糊涂,在这大街之上就去劫道?岂不会被官府察觉么?到头再引来巡夜的官兵,到了那时候恐怕连跑都来不及。只是看着面前的大首领似乎很有底气,心中虽然是对此有些犹疑,可凭着对其的信任,心中还是决定听从他的主意。

可就见唐枫,再度往外探头看了一回之后,便转身急促对其吩咐道:“东方,在街西面刚刚驶来一架马车,如今可就要看兄弟你的机灵劲了,你一会便冲出去卧在马车前面,料他们也不敢真的由你身上经过。待车上的人一旦下来的话,我就由后面过去将其制住,至于车夫就归你了,记住,万不可杀伤人命,只要做成抢劫样子便好。”话说到此处,一把将东方升就给推了出去。

东方升正处在懵懂之间,没来得及明白唐枫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呢?就被其给推到街道之上。可忽听得身后一人,对自己高声喝道:“前面那个汉子,你莫非嫌命长了么?还不速速将道路给闪开让车过去。”随着这声音,东方升转头望去,就见一架马车风驰电掣一般,已对着自己疾驰过来。

东方升下意识的错步就欲躲开,可忽觉得膝盖处一阵剧痛,腿一软就此跪倒在地,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迭。将双眼一闭,只好任由着那飞奔而来的马车碾压过自己的身子。想来自己的身后事,首领也定会给料理的,自己也就不用在这方面再多加操心。只是,其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腿膝一时酸软,还是拜了自家首领所赐。

因唐枫见东方出去之后,似乎有些神情恍惚,好像他并没有真正领会自己意图。看来在这一点上,其并不如二来灵活机智善于变通。如要是二来在此地的话,那哥两个哪还用费这么多的话?只是递一个眼神过去,彼此已是了然于胸。所以,他才拾起一块石头抛掷过去,正好击在东方升膝盖骨上,使得东方升一时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

那驾马车眼瞅着到了东方升身前,马车上的车夫,慌忙用力的将那御马双带往怀里尽力的带紧。两匹马双蹄一同抬了起来,在半空之中来回的踢腾着,似乎那马蹄随时都有可能落到东方升的身上。而唐枫此刻,也为着东方暗捏了一把冷汗,毕竟自己是兵出险招,说白了是与对方赌一赌,看其究竟会不会顾惜人命从而停下马车?当然,自己也最好了防备,以防东方别在真的被马车给碾过去。

眼见着马车果如自己所预想那般停了下来,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那车上的车夫急忙跳下车辕,朝着躺在地上的东方升跟前就急三火四的奔了过来,车上的帘栊也同时被人由里面挑了起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颇不耐烦的对着那车夫喝道:“你不速速过来好驾车赶赴府衙去,与那一个死倒磨蹭什么?若是去得迟了,就怕那位大人又对我心生不满,那明年的赋税就不予减免,我可就到时扣你的月银。”说着,这便要在把头缩回去。

可不等其将轿帘放下,一柄明晃晃寒气迫人的长剑,早以低在车窗之上。这一下,顿将那车中人给吓得面容失色,颤抖着声音对着车外的那个人问道:“请问好汉爷爷是那一路上的?可是城内那些流民否?如好汉爷爷不伤我性命,我甘愿以家中金帛奉上。”车中的这个老者,一面努力地往后撇了撇身子,想离着那柄如同秋水一般明净透亮的长剑远上一些。

可那长剑如影随形,早就又透过车窗指再其前胸之上,令其这一回在车内并无可退之处。“我等并不贪图你的钱财,只是跟你暂借几样东西来用罢了,你可舍得?”说完了,唐枫手中的长剑,再度往前递进一寸。

这几句话更令车内的人感到颇为不安起来,正待要再度开口对其央求几句,哪怕是将一半家产都充作了赎身银子,只为买一条老命苟延残喘几天那也是好的,毕竟这条命没了,那再多的家产又与何人?妻妾,都巴不得自己及早死呢。那几个不孝的子孙,也都一个个伸着脖子,在等着自己咽下这口气呢。

可不等其开口,却听车前手持长剑的那个人,对自己低声喝令道:“你且下车,我与你所借的,不过是你身上所穿着的衣袍,还有这驾华丽的马车罢了,你又有何舍不得呢?莫非当真要将家产于了我你才算开心?那自然也可以。”说着话长剑在其面前轻轻的摆了摆,示意其赶快下车。

车内这个老者被吓得面色越发的青白了起来,抖擞着身子下了车,站在车旁,等着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发落。却见对面这个响马强盗,对着他歪了歪头,见这老者一副吓傻了的模样,不得不再次开口对其言道:“我说你这老头怎么了?你我不在车上都讲好了的么?你将你身上这套袍子脱下来,便可离开此处,怎么的?莫非还要我亲自来取不成?”说着话,手里的长剑又斜斜指向老者前胸。

老者被其唬的,急忙三把两把将衣袍脱下,一手抱着膀子打着哆嗦,一脸可怜至极的将袍子递将过来。就见对面这个人把袍子接了过去,长剑随手放在车上,就开始将自己那套绸缎袍子换上。

看的虽是心疼不已,但终归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老命,到也可令自己为之庆幸不已。就见对面那位穿上了自己的衣袍之后,却将他的那身粗布袍服随手递了过来,对其言道:“我也不白穿你的袍子,这件袍子便于你穿吧。东方,你可换过衣袍不曾?”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向马车前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