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王贲、闾修弘也知道时机成熟,这才在二百多名王贲的亲卫军保卫之下,从中军大帐中出来,来到大营的主门前。这些亲卫军都是由王贲的亲族孑弟组成,不仅战斗力极强,而且对王贲极为忠心,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动摇,他们也是王贲目前能够信任的人。
秦军虽然想要离开大营,投降荷华,但王贲在秦军当中也颇有威信,由其是受到夸父族的压制,这时大部份秦兵心里也颇有愧意,因此一个个都底着头,不敢直视王贲,而且不自觉得让开了一条道路,让王贲、闾修弘、水心月、火烈阳等人穿过人群,来到了秦军大营的门前。
这时王贲的脸色一片铁青,来到营门前转身面对众秦军,厉声道:“你们的胆孑可真不小,竟然敢逃离营地,难道你们不知道军法吗?临阵脱逃,于罪当斩,而且家属连罪,罚充为奴,你们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但也要为你们的家属想想,一人之罪,连及全家,你们于心何安。”
众秦军听了,立时一阵搔乱,而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样孑的人分开了人群,跃众而出,道:“敢问大将军,方才大将军所说的军法,是那一国的军法?是秦国的军法?还是齐楚的军法?”
王贲呆了一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道:“自然是秦国的军法。”
那军官道:“既然大将军还尊守秦国的军法,也就是还视自己为秦国之臣,而我们仍然还都是秦国的军队?”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容王贲否认,因此只好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何时不视自己为秦国之臣了。”
那军官道:“齐楚两国仍是我秦国之敌,大将军既然自认为秦国之臣,为何又要和齐楚两国的军队搅在一起,与秦国为敌,而我们要去投奔荷华公主,又有向不对?”
王贲厉声道:“胡说,齐楚两国怎是我秦国之敌?而我王贲生为秦臣,死为秦鬼,何时与秦国为敌,荷华与汉国勾结,害死大王,我才连合齐楚两国,出兵进攻咸阳,为大王报仇,周义你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军心吗?”
周义冷笑了一声,道:“大将军还欺我等不知吗?荷华公主仍是大王爱女,在我秦国深得人心,秦人敬如神女,她又岂会伤害大王,而且与汉国结盟,仍是大王在世的时候,就己经定下,只是因为韩腾背叛秦国,突袭咸阳,而现在咸阳己被荷华公主收复,并代行王事,荷华公主已经宣布,大将军为秦国叛臣,我们皆为秦国的叛军,但荷华公主有令,只要是我们重新回归秦国,荷华公主就赦免我们的罪行,因此我们才决意投降荷华公主,重新回归秦国,大将军若是乃然自视为秦国之臣,就不要阻拦我们。”
荷华收复咸阳的事情,王贲毫不知情,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周义的这一番话,却让王贲难以反驳,因为周义死死扣住了王贲还自视为秦国之臣这一点不放,因此王贲听得青筋暴跳,厉声道:“胡言乱语,荷华不过是一个女子,怎么样代行王事。”
这时在周义的身边,又有一名军官跳了出来,大叫道:“秦国谁当大王,谁行王事,我们都管不着,但我们的家属都在秦国,我们可不想连累家属,大将军方才说我们一人之罪,连及全家,于心何安,那么大将军就不该阻止我们离开。大家说是不是。”
这名军官的话,立刻引起了不少士兵的共鸣,因为秦兵从军营逃离,除了是受《无衣之曲》的影响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留在秦国的家属。这时被挑明了,于是也纷纷叫嚷起来,要求离开军营。
这一来王贲的脑门上又开始冒汗了,因为这时他己彻底无言以对,刚才这些话确实都是他说过的,总不能立马就矢口否认吧。
而就在这时,只听“扑”的一声,刚才那名说话的秦军军官的眉心上插着一柄长剑,剑尖从他的脑上冒出,那军官连哼都没哼一声,仰面倒也,气绝身亡。
原来闾修弘见靠说服根本不可能了,因此只能用武力来压制秦军,反正现在有夸父族的军队做后盾,闾修弘也有不少底气,王贲因为身份所限,不可能出面出武,而且压制住了秦军之后,还需要王贲来指挥秦军作战,因此这个恶人只有让自己来做,于是闾修弘立刻以雷霆手段,斩杀了刚才那名煽动秦军的军官,然后厉声道:“吵什么,再有敢言离开的人,一率格杀勿论。有谁不服,只管上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