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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腾的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处境,和刚才的高原一样,受淳于博的牵制,自然就无法再去阻挡高原,而且刚才高原不敢出手,现在韩腾也同样不敢轻易的出手,因为只是两人对持,还不会引起注意,而一旦两人打起来,那么后果就难以预料了,一旦秦王政并未遇刺身亡,追究起来,韩腾并没有把握能够蒙混得过去,那么这样一来,自己在秦国建立的基业也就全部白费了,因此韩腾心里也只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身形一飘,让过了淳于博,退到了一边。心里只能寄望荆轲能够在高原赶到之前,能够极时的刺杀秦王政。

其实这整个过程虽然复杂,但时间却是极短,前后一共也不过十余秒钟,这时在高台上,秦王政己按“负剑拨之”的提示,拔出了长剑,正准备和荆轲进行正面交战。而荆轲也己经将所有的后续变化都己计算清楚,对这一击充满了信心,在荆轲的头脑中,甚至都已经出现了秦王政倒在自己匕下的场面。

但就在这时,荆轲的眼角余光只见侧面黑影一晃,一物向自已的头部飞击过来。不过这也早在荆轲的计算之中,因为有了刚才第一次刺击秦王政时受到的袭击,荆轲心里也有了预备,因此也不管这一击,一步向前跨出,手中的匕首仍然直刺向秦王政而去。

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荆轲猛然觉得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顿时打了一个趔趄,脚下不稳,而紧接着又被一包草药击中侧面,原来高原眼见荆轲的这一击快要得手,自己救援已是不及,因此将布囊贴着高台的地面扔出,去绊击荆轲舌腿部,同时又扔出一包草药,干扰荆轲的视线,结果这两击全都得手。

这两下变化,荆轲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稳,而且荆轲本来就准备挨秦王政一剑,结果秦王政一剑正好刺中了荆轲的左肩头上,但荆轲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刺击也失去了准头,刺在空处,同时也无法再控制住身体,跌倒在地上。

虽然对发生的变化,秦王政也没有完全看清楚,但自己一剑刺中荆轲,而且荆轲也跌倒在地,却都是发生在秦王政的眼前,因此秦王政也不禁精神大振,立刻挥剑向荆轲当头砍下来。

这时荆轲正欲起身,眼见秦王政一剑砍下,躲无可躲,而持匕首的右手还支撑着地面,也无法招架,在情急之间,荆轲只能举起左臂,挡在自己面前。

剑光一闪,血光并现,荆轲的左臂被秦王政一剑砍断,掉落到高台上,而荆轲本来将要站起的身体,又再一次颓然跌坐在地。同时心头弥漫过了一片冰凉的悲哀,知道这一次刺杀,己经失败了。而绝望的同时,荆轲猛一咬牙,右手一挥,将手中匕首掷出,呼啸着飞向秦王政,发动最后一击。

本来这时两人相隔不过二三步,秦王政根本不及闪躲,只是荆轲在重伤之下,身体不稳,因此准头略有偏差,只见一道寒光,几乎是擦着秦王政的耳边飞过,只听“叮”的一声,钉在了秦王政身后数尺远的大柱之上,但却并未伤到秦王政半分。

秦王政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这时也知道,自己已经度过了最大的危机,而直到这时,秦王政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已尽被汗水浸湿,同时一股勃然的怒火从秦王政的心底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用长剑指向荆轲,嘶哑着声音怒吼道:“荆轲!站起来,你不是要杀寡人么?站起来和寡人一战!寡人倒想看看,你这个刺客有多高剑术!能够刺杀寡人,起来——”

这时荆轲满身是血,躺在地上闭目等死,听到了秦王政的怒吼声,这才睁开眼睛,淡淡一笑,道:“今日所以不成,是我欲活擒于你,逼你立约,以存天下之故也!岂料天意不绝你这暴君,非人力之辻。”

秦王政怔了一怔,这时反倒平静下来,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燕国居然会用此刺杀之计谋算寡人,只是寡人之命在于天,又岂是宵小诡计所能杀之,不过你秸提一匕首而欲改天下,未尝闻也!虽是呈匹夫之勇,但其志仍然可嘉,寡人虽然恨不能食尔之肉,但也佩服足下的勇气。刺杀虽然不成,但你荆轲之名,必会震响天下,百世流传。”

荆轲淡淡道:“我若求名,更不会行刺杀之举,现在只救速死,复无他言。”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好,寡人就成全你。”说着,长剑刺出,惯穿荆轲的胸膛,荆轲顿时气绝身亡。而秦王政只觉得脚下一虚,也“咕咚”一声,跌坐到高台上。

本来见秦王政诛杀了荆轲,秦国的文武官员们也都松了一口气,而见秦王政忽然又跌倒,也都不禁大惊,还以为是秦王政受伤了,只是碍于秦国的法令,因此只能都挤在高台前,大叫着“大王、大王”,却无人敢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