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守军并不知道秦军的伤亡情况,但只要是看过战场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秦军的损失,远远的超过了代军,因此也可以说是一场大胜。
这时秦军围攻大梁己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放水灌城也己有近一个月,尽管大梁城里的粮草物资并不缺,而且秦军的进攻,对大梁城也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危险,还没有出现过城破的威胁,但还是给城中的军民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由其是水灌大梁之后,由于天气日益炎热,在城中的各种疾病也开始滋生,尽管高原下达严令,饮用水和洗浴用水必须是煮开过的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严格执行,军队里要好一些,而在民间还是有不少人为了图方便,并没有煮水饮用,这时患病的军民己经超过千人。幸好是高原釆取了强制的隔离措抶,将患病人员集中在一起进行治疗,这才控制了疾病的蔓延。同时高原也再次下达严令,必须煮水饮用。但患病的人员増加,也对城里的军民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因此现在大梁城里,确实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提振精神。
这一次水军出击的大胜,对大梁城来说确实是恰逢其时,因此高原也下令,宰杀牛羊,在城中进行庆贺,并且给每户人家都分发给一定的肉食美酒。实际是希望借这一战的胜利,提振全城军民的士兵。
而大梁城里再进行庆贺,秦军的营中却是愁云一片。
其实这一战中,秦军的损失其实要远远大于代军的预计,这一次出战,秦军出动了近千艘船筏,士兵达近两万人,而最终逃回秦军船筏数量只有一百多艘,而阵亡的士兵也达到一万二千余人,要不是前一段时间的训练,秦兵基本都能在水里扑腾几下,阵亡的士兵人数恐怕还要多。
而且经过了这一战之后,秦军的诸将也都不怀疑,论水战能力,秦军确实不是守军的对手,因此败回到大营之后,辛胜和杨端和向王剪请罪,虽然被王剪赦免,这一战的失利,非两人之过,而众将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谁都清楚,这一战换了谁去指挥,都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辛胜和杨端和可以免罪,但接下来的战斗怎么办,每个人都觉得一筹莫展。
这时王剪道:“各位将军,虽然我们的水军不如代军,但大梁城仍然在我们的围困之中,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因此我们不与守军进行交战,只要将守军困在大梁城里,耗得守军的粮草用尽,或者是大水将大梁的城墙冲跨,那么大梁城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众将听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打水战是打不过守军,因此就只能和大梁耗下去,一直耗到大梁城内的粮食用光,或者是城墙长期经受大水的冲刷浸泡,坍塌或是渗水,造成城内也被大水所淹,秦军也就能够攻破大梁城了。
当然这样一来,这一战就将是旷日持久,说不定会超过长平之战,而水运粮草物资,就显得更为重要了,因此河道也绝对不能被切断。
这时李信道:“上将军,唯令之计,确实如上将军所言,只能做长期围困,不过依末将看来,代军也绝不会在大梁城中坐以待毙,经此一胜之后,一定会主动出击,力争能够打破我们的围困,而以这几次水战来看,使用投石机投射石块或火油罐打击代军的船只十分有效,而床弩对船只的打击有限,但现在我军的投石机损毁达二百四十余架,剩余只有四百余架,想要守住围堰,困住守军,至少需要八百架投石机才行,因此还需要大需制作。”
因为从这一战的结果来看,秦军事先总结的几条应对代军的水战办法中,用投石机来投射石块或火油罐进攻战船的思路,基本还是可行的;但把投石机放在木筏上,固守在水中使用,显然是将陆上的战术硬套在水里使用了。因为在陆上作战,投石机、床弩一般都是放在阵列的最前列,首先向敌军展开远程打击,一旦敌军跨过了远程武器的打击范围,自己的其他军队再上前越过投石机、床弩和敌军交战。
这一套战术在陆上当然有效,但在水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一来是因为船筏的操作远没士兵移动那么灵活,将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放置在阵列的最前列,会阻挡后面的船筏行动;二来是水战有很大一部份是远距离作战,远程武器的距离优势并没有陆地上那么大,像代军的大型战船的攻击距离,就不在投石机之下,这样一来,固定在水中的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在水战中不仅难以发挥在陆地上的优势,还会成为对方的打击靶孑,并阻碍自己的进攻。因此要么就是把投石机放在战船上,加强投石的机动性,要么就把投石机放在岸上使用。
但投石机显然是不能上船的,而且现在秦军的目标只是要围困大梁,因此只用把投石机放在岸上使用,但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投石机,因为秦军要守卫的距离太长了。
看了这一战的结果之后,王剪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道:“好吧,老夫会下令工匠,让他们加紧赶制投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