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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道:“安平君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主将的重要性,各位都应该知道,我们楚代合军,也不足四万人,要想保住魏国,主要还是依靠魏军,如果魏国现在还有信陵君这样精通兵法,知兵善战的人在,我当然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但现在魏国根本就没有将材,如果我不能执掌魏国的兵权,能调动魏国的军队,就根本保不住魏国。”

项栋也道:“在下也认为,武安君所言极是,现在魏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将,如果我们不能执掌魏国的兵权,就我们这三四万军队,进入魏国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被魏国利用,替他们去和秦军硬拼送命,因此这一点我们决不能让步。而且驻守成皋的魏军只有十万,在大梁还有十万魏军驻守,我们的计划就是依托大梁的坚城驻守,就算是成皋的魏军败阵,也不可能全军覆没,总会还剩几万军队,再加上大梁的守军,也完全足够了。”

听了项栋的话之后,高原点了点头,能够说出这样一段见解,说明项栋是深知兵法的人,这就好办了,毕竟在援魏的问题上,代郡和楚国的利益是一致的,有一个有能力的同伴,当然是好事。

高原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在陶邑等着吧,不过要随时做好出兵的准备,只要魏国那边一答应我们的要求,立刻就能出兵,另外我们也对魏国的情况要严密的关注,由其是对秦军的动向,战事的进程,毎天都要进行通报。这样一入魏国,就可以立刻展开行动。”

田克臧点了点头,道:“武安君,项大夫,我这一点是以巡视边境的名义到陶邑来的,因此不能在陶邑就留,既然和两位都会过面了,那么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临淄去,我不在这里,陶邑就由匡大夫全权负责,他会全力配合两位,除了不能出动军队之外,其他的要求,都全尽可能的帮你们做好,而魏国的事情,就请两位多费心了。”

商谈完之后,高原回到自己的大营里,立刻叫来了凌风,让他马上派遣斥候,进入魏国境内,分散打探消息,同时又派人通知在大梁的张良,自己已经到达了陶邑。

第二天,下起雨来,而田克臧还是向高原和项栋告别,冒雨返回临淄。

这时己经是五月底的季节,气候炎热,只要雨势不大,到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高原却担心,因为现在正是涨水期,如果再加上雨水,黄河的水势还会再涨,如果秦军攻占河道,正好可以对大梁进行水攻,而且秦军的三路进军中,有一路就是进攻河内,说明秦国己经意识到用水攻战术。

河套、河内,都是黄河流域的专有名词,河套是指“几”字的头的“冂”形地区。而河内是指黄河中下游地区,也就是“几”字的弯勾拐角的北岸地区,正是和大梁的对岸。如果秦军要对大梁施行水攻,那么占领河内就是第一步。因此李牧才留下“陆攻则击河内,水攻则灭大梁!”这样两句话。

高原并不担心秦军进攻大梁,因为大梁城易守难攻,又有十万大军驻守,怎么样也能坚持几天,但就怕魏军在成皋失利之后,彻底放弃了黄河沿岸的居点,这样一来,就只能孤守大梁,等着水淹了。因此高原也只能期望魏国那一边能够早一点决定,这样自己才好指挥大军,进入魏国境内,才好实施自已的抗秦计划。

雨势虽然不大,但却连下了两天,一直都没有停,不过代军每天的操练可是风雨无阻,别说是这一点小雨,在代郡的时候,就是寒冬三九,天降大雪,也是照练不误,因此虽然是在雨中,代军的士兵依然坚持操练,包括高原来内,全部都是冒雨出练,而且练得热火朝天,也引得不少陶邑的居民驻足观看。而另一边的楚军营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两天里,高原也观察过楚军,士兵到是个个彪捍,显然是精锐之兵,不过没看见过楚军操练,不能对楚军的战斗力做出评价。不过这两天项栋兄弟三人倒是天天冒雨来看代军的训练。

而就在这时,高原忽然接到了报告,张良和魏国的使臣魏増从大梁赶到了陶邑,原来魏国终于作出了决定,不仅要让高原执掌魏国的军权,而且还要让高原佩带魏国的相印,也就是出任魏国的国相。

别国的大臣佩带相本国印,在战国时期是常有的事情,当然是像征意义,只是挂一个名而己,并不是真的国相之位拱手让人,如公孙衍、苏秦都曾兼任过五国的国相,齐国的孟尝君也曾挂过秦国的国相,都是这个道理。

不过高原只是要执掌魏国的军权,并不想要挂相印这样的虚名,但魏国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一定是局势对魏国非常不利了,而且不是如此,张良也不会专程从大梁赶来,因此高原立刻下令,先将魏增接到馆驿中休息,而马上招见张良,询问魏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