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柏弦也知道自己应该速战速决,否则等高原转过来,就危险了,但无奈这时已先机,只能等淳于钟秀的这一轮狂攻结束,才能发动反击。
两支长剑急速的连续的交击了十佘下,柏弦才算是等到淳于钟秀这一轮进攻的气势已尽,攻守也立刻易位。不过淳于钟秀挥剑死守,又连挡了柏弦十余剑,仍然还不显败势。
就在这时,柏弦忽然惨叫了一声,在他的左肩头上,插着一把飞刀,从侧背后射入,而从前面露出刀锋来。原来是高原以飞刀助了淳于钟秀一臂之力。
见柏弦受伤,淳于钟秀立刻挥剑反击,急刺向柏弦,而这时柏弦剧痛难奈,那里还挡得住淳于钟秀,免强又架住了淳于钟秀两剑,但被淳于钟秀的第三剑在肋下划出一道近四寸长的伤口,顿时又是血流如注。
柏弦又大叫了一声,不敢再战下去,转身闪到一边,从窗户中跳出,逃之夭夭了。
淳于钟秀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在楼上已是满地的尸体,而且竟然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残肢断臂,人头滚滚,甚至是五府六脏,满地都是。而且鲜血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楼层面,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
而这时在楼上还剩下五六个武士,这时哪里还敢向高原发动攻击,纷纷寻路逃跑。但高原却毫不放过,执刀一挥,一名正在跑向窗边的武士惨叫了一声,被无形的刀气拦腰斩成两截,鲜血内脏,流下了满地。而高原依然面无表情,又连挥了数刀,几名想要逃跑的武士纷纷倒地,有人被拦腰斩断;有人被从中对剖,砍成两半;还有人斜肩带臂,总之就没有一个完整的。除了只是有两名武士跳出窗户,逃出了楼去,其他人已经全部死亡。
淳于钟秀虽然随父亲走南转北,也算是见多识广,所经历过、见过的杀人战场也算不少,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充满血腥的场面,虽然楼上的位置并不大,但惨烈的局面却丝毫也不比任合一个战场的差,因此也忍不住一阵恶心,作呕。
高原猛然转身,面对着淳于钟秀,而这时淳于钟秀发现,高原的双眼己经变成了赤红的颜色,顿时在淳于钟秀也莫名其妙产生了一股恐惧的感觉来,同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威逼气势,向自己迫压而来,令她觉得双肩上如负重物,纤腰欲折,双腿几乎都支撑不住了。而余光一扫,发现剑舞姬和蔺文清这时都已经昏倒过去。
而这时高原猛然举刀向淳于钟秀一挥,虽然两人相隔着十余步,向淳于钟秀还是感觉到一股有若实质的刀气向自已迎面斩来。淳于钟秀也不禁大吃一惊,赶忙一个后仰翻跃,才算是躲过了这一记刀气的攻击,只听脑后“哗啦”一声,一扇窗户被这股刀气击碎。淳于钟秀心里也不由大凛,难到高原真的要杀自己吗?
“夺!”
但就在这时,高原又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猛然蹲下,将军刀插入地板中,用力之猛,几乎没柄。而高原单腿跪地,一手紧握着刀柄,似拨似按,而脸上也变化不定,似乎在极力的挣扎什么一样。
淳于钟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而这时只听一阵清越的箫声从楼外传来,虽然只有几个音符,但声像空灵深远,如泉流涧鸣、风啸松涛,令人生出平心静气,引人入胜的意境。淳于钟秀的心中,也顿时安定下来,知道不会有事了。
果然,箫声响起之后,高原的凶戾之气大为消减,整个人也渐渐平定了下来,眼中的赤红色也完全褪尽,又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箫声渐停,淳于钟秀也松了一口气,道:“爹,是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