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道:“虽然我们现在番吾有十五万大军,但真正的可战之兵其实只有八万多人,其他人都是刚刚征招入伍,缺少实战的经验。因此我在番吾拒守不战,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希望能够多争取一段时间,让这些新兵多一些训练的时间。虽然我也想希望秦军能够骄傲大意,让我有机可乘,可惜秦军并不是匈奴,军纪严明,攻守有法,桓齮虽然在三年以前的肥之战中被我击败,虽然一心要找我报仇,但这一次也越加小心谨慎起来,这三个多月以来我虽然故意向他示弱,但秦军却并没有冒然发动进攻,而且防守滳水不透,让我根本就无机可乘。”
高原道:“为什么我们的可战之兵这么少。”
这时李牧一向波谰不惊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道:“自从秦王政亲政以来,就一直在对我大赵用兵,赵王迁二年,秦将桓齮攻取平阳、武城,我赵国大将扈辄阵亡,损军十万之众。赵王迁三年,桓齮又率军进击上党,攻占了赤丽、宜安,进攻赵的后方,赵王才调我从代郡回兵。虽然我在肥下一战中,击败了桓齮,但年年征战,我大赵的兵将伤亡重多,现在全国的可战精兵,基本就是我在代郡抵抗匈奴的军队,现在也不过剩十五六万军队,守卫邯郸需要五万,而司马尚驻守漳水北岸,丈分去了三万,因此现在这里只有八万多可战之兵。”
高原也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赵国现在的局面竟然到了这么艰难的地步,而且李牧就是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在赵国的最后几年中,一直在以一己之力支撑着赵国的局面。但眼前的一战怎么办,在历史上不是李牧打赢了这一战吗?虽然有自已到来,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和历史相违反事情,相反自己弄出马鞍、马镫都是对赵军有利的。那么历史上李牧是怎样打赢这一战的呢?
想到这时,高原无意中抬头,见李牧仍然是一脸平静,一点也没有因为战局不利而显出为难的样孑来,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故作镇定。不过从高原对李牧的认识来说,恐怕是胸有成竹居多,这就说明李牧己经有了击败秦军的办法,只是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但从现在的局面来看,赵国确实是处于全面被动,邯郸危急,而在番吾又和秦军对持,自身也没有足够的实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首尾难顾,因此高原也实在是想不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而在一边的李瑛鸿的眉头都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型。
但在忽然之间,高原的头脑中灵光一闪,道:“我明白了,是将计就计。”
李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高原道:“现在邯郸危机,急等大将军回军救援,我想桓齮现在也一定在等着大将军撤军,然后率军随后追击,一举击败大将军,好一报前仇,而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率军假做撤退,在半路设伏,等秦军追来,再伏击秦军,就可以击败桓齮。”
李牧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确实就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但有一点你没有想到,以我对桓齮的了解,此人精通兵法、用兵谨慎,而且上一次败阵之后,更是小心谨慎,和我拒守对持三个月,也不轻易进攻,因此就算是我们撤退,桓齮也不大可能会全军追赶,最多派出少量军队追击,大军却去进攻番吾,和杨端和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而且他也会在半路上设伏,以防我回军去救援番吾。”
高原本来以为自己想出来了这个计划十分高明,但没想到被李牧这一说,才发现漏洞太多,最关建的是自己忽视了对敌军主将心理的揣摩,太想当然了,敌军难道会跟着自己的步调走吗,不过从李牧的态度来看,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就是借撤军之机,调动秦军,再想办法在运动中迁灭秦军,但应该从那里下手呢?因此高原也在地图上仔细的看着,分析秦军的动向。
终于高原的目光落到地图的一个位置,用手指着道:“大将军,在这里。”
李牧哈哈大笑,道:“高原,再过几年,你也可以独当一面,统领大军了。”
……
秦军的大营驻扎在番吾西北二十里的灵寿。而秦军的主将桓齮这时正十分轻松的坐在大帐中,并旦十分悠闲的喝着茶。
在现在的秦军众将中,桓齮和王剪的资历最老,其余如李信、杨端和、辛胜、王贲、蒙恬等人,都是他们的后进。而且自从秦王政亲政之后,桓齮就一直是秦国最主要的主将,在秦王政十年,桓齮被封为将军,随后就屡次率军出征,战功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