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一场天灾啊。在这种时候,他如何还能保持冷静。他都快疯了。
猎骄靡欲哭无泪。右贤王紧张,他比右贤王更紧张。梁啸攻克了冰岭要塞,右贤王肯定呆不住了,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那他怎么办?片刻间,猎骄靡汗湿重衫。
维克多咳嗽了一声:“昆莫,上次你好像说过,天弓尚在赤谷城?”
猎骄靡茫然的点了点头。他这时候哪有心思关心什么天弓和赤谷城啊。他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发现天下之大,竟无他立足之地。而几个月前,他还是天山南北最强的乌孙之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昆莫?”维克多又提醒了一句。
猎骄靡依然恍惚不觉,右贤王见状恼怒不己,大吼一声:“猎骄靡,你傻啦!”
“啊?”猎骄靡如梦初醒,连忙谢罪。“大王,有何吩咐?”
“现在怎么办?”右贤王圆瞪双目。“我要走了,草原上只怕已经是一片血腥。梁啸……”右贤王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他是一头狼,一头比我们匈奴人还要残忍的狼。每一次遇到他,我们都损失惨重。”
猎骄靡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右贤王如此失态。身为右部匈奴的首领,右贤王是仅次于匈奴单于和左贤王的强大存在,可是如今他提到梁啸时,却是一副羊看到了狼的恐惧。
不过,细想起来,右贤王与梁啸几次交手,无一胜绩,虽然尚无正面决战,但几次交手都是梁啸施以奇兵突袭,右贤王被迫撤退,不是徒劳无功就是损失折将。这一次又是如此,更可怕的是梁啸杀进了草原,直捣右贤王的心腹。参照梁啸之前的作风,这一次右贤王不死也要损失半死命。
猎骄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转身看向维克多。“既然如今是大禄主事,我想与大禄议和,不知大禄可能做主?”
维克多笑笑。“梁将军不在,自然是大禄做主。”
“那就劳烦贵使,通报大禄,猎骄靡愿意献出天弓,只请大禄放我一条生路。”
维克多大喜,不假思索的应了。猎骄靡命人送上一份厚礼,又亲自将维克多送出大帐,看着维克多离去,这才返身入帐。右贤王正在帐中发怒,一见猎骄靡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昆莫,我要走了,你怎么办,跟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