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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奢那也笑了。他摆摆手。“开个玩笑,真要抢了他们,恐怕他们的刀还没对准匈奴人,先得对准我们了。不过,这些塞人目光短浅,乌孙人的一点辎重就让他们满足了,真是没出息,难怪他们被猎骄靡当成两脚羊。”

“他们见识小,很多人这辈子都没离开过这片山谷,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们恨乌孙人,是因为乌孙人一直在压迫他们。匈奴人很少出现在这里,他们还没领教过匈奴人的残暴,所以需要时间,让他们看清匈奴人的面目。我想,用不了几天,他们就知道匈奴人比乌孙人还要可恶了。关键在于,我们怎么才能熬过这几天。”

“没错,问题正在于此,我们怎么熬过这几天?”

梁啸捻了捻手指。“也许,我该和右贤王谈一谈。”

“谈……一谈?”多罗斯愣住了,叨着一块肉,看看梁啸,又看看阿奢那。梁啸和阿奢那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谁也不理多罗斯。多罗斯急得抓耳挠腮,连忙央求。“说说,说说,你想和右贤王怎么谈?”

梁啸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谈,当然是用舌头谈。”

多罗斯吐了吐舌头,表示无法理解。

梁啸和阿奢那大笑,和多罗斯开了一会儿玩笑,便讨论起双方的优劣来。既然要派说客去扰乱右贤王的行动计划,就要击中要害,否则很难起到实际效果。

前天晚上,梁啸让身边的亲卫部曲大开脑洞,得到了不少启发,尝到了甜头,现在他更愿意与人商量,特别是阿奢那这种经验丰富的老臣。他不仅需要阿奢那的理解和配合,还需要他的智慧。

两人谈得开心,多罗斯却听得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头栽倒,鼾声大作。

和阿奢那谈了半夜,梁啸没有睡,他照例起身练习导引术。

经过几年的坚持,导引术已经融入他的血液,如果哪一天不练,他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欠缺似的。不管有多么大的压力,一旦摆开架势,他就能抛开一切,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这是唯一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时间,他倍加珍惜。

随着一次次的演练,热流像潮水,一次次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冲去浑身的疲惫,滋润着每一寸经络和血肉。他的呼吸越来越深沉,眼神越来越清澈,气度越来越沉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顶礼膜拜的自信。

当值的亲卫们远远地看着他,眼神崇拜,信心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