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写封信,说说利害。虽然我没有东方朔的如簧巧舌,但基本道理还是说得清的。”
阿奢那大笑,连连颌首。“没错,将军虽然不是能言善辩的说客,却有常人难及的眼光。只要猎骄靡还没昏了头,总能明白将军的一片苦心。”
“但愿如此。”
梁啸随即叫来一个塞人,口授了几句话,大意很简单,无非是告诉猎骄靡,你我不分上下,如今我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你如果强攻必须损失惨重。冬天将至,你还是回赤谷城,我们明年再战吧。赤谷城是你们的根基,如果赤谷城丢了,你们的家人全部成了俘虏,你这个昆莫也就做到头了。
梁啸让塞人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让他去见猎骄靡。
阿奢那一直在一旁听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梁啸耳力惊人,即使隔得好几步远,即使他这口气松得很小心,梁啸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他心跳的变化,梁啸都了如指掌。
在那一刻,梁啸叹了一口气。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如果这七八千骑都是汉军,如果阿奢那是李广或者卫青,何至于如此纠结。
……
猎骄靡听完了梁啸的口信,不置可否,安排塞人使者吃了一顿饭便打发他回程。
塞人一头雾水,不知道猎骄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惶恐不安的回报梁啸。梁啸问了经过,也没有说什么,赏他了半匹帛,让他下去休息。
梁啸随即请来了阿奢那、煎靡,把猎骄靡的反应转告给他们。听完之后,煎靡眨着两只大眼,搞不清是什么状况,阿奢那却很失望,沉思了很久,摇摇头。
“看来这一战不可避免啊。”
梁啸反问道:“大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难道猎骄靡会真的强攻谷口?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决定啊,我们占在地利,步战又是我汉军的强项,猎骄靡如果舍弃骑兵的优势步战,损失必然不小。”他又摇了摇头。“依我看,猎骄靡不过是故弄玄虚,让我们搞不清他的用意罢了。强攻的可能性不大。”
阿奢那原本只是有一点想法,可是听梁啸这么说,反倒来了兴趣。与梁啸合作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梁啸犹豫不决,也第一次相信自己这一次看得比梁啸更准,顿时来了兴趣。
“将军,我们打个赌,如何?”
梁啸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大禄打算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