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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魏其侯……被抓了。”陈须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魏其侯被抓了?”梁啸也是大吃一惊。“为什么?”

“河间王刘德自杀了。据说和魏其侯有关,宫里下诏,半夜把魏其侯抓走了。”

梁啸愣了半晌。这两件事都是大事,在诸王来朝之际,河间王刘德自杀,肯定会引起重大关注。魏其侯虽然只有一个虚职,并无实权,但是他的名望却无人可及,俨然是在野的舆论领袖。现在一个自杀,另一个被抓,就像两块巨石投进水池,绝对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波澜。

梁啸突然想起了魏其侯昨天刚提到的事,顿时头皮发麻。不会是窦婴这个老游侠一时激动,去联合刘德与天子立约,把刘德那个惊弓之鸟吓死了吧?

他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廷尉掾就是有名的酷吏张汤。他因为整治江都案而得到天子赏识,现在窦婴落在他手里,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窦婴危矣。

梁啸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赶到宫里。可是他转念一想,不管他猜想的原因是否成立,天子这么急着把窦婴抓起来,肯定是气到了极点。这时候赶过去进谏,除了火上烧油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你先回去。”梁啸摆摆手。“想办法让人给魏其侯传句话,让他千万不要自杀。”

陈须连连点头,转身就走。转了两步,又反应过来。“然后呢?”

“然后等着。”梁啸挥手示意陈须快走。“天子如果问起你今天来找我的事,你不要隐瞒,如实说。”

“哦。”陈须虽然不明其意,可是见梁啸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只好揣着一脑袋浆糊,匆匆地走了。

梁啸回到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反复分析,依然摸不着头绪。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刘陵。如果刘陵在长安,他就不会这么无助了。

他仔细考虑了半宿,这才拿定主意,决定静观其变。第二天一早,他先安排人回豫章,通知刘陵做好应变准备,又派人入宫请假:腿疾复发,需要静养,暂时不能入宫侍候了。

……

河间王刘德自杀,魏其侯窦婴被抓,这个消息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掀起的动静直接超过了淮南王刘安举办的讲座。但刘安的讲座并没有因此被人遗忘,相反,这两件事互相激荡,将局势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