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哪儿?”
“去庐山。”梁啸轻声笑道:“我在那里也有座小院子,也算宽敞清静。陈兄,如果你外出游历,经过豫章的话,不妨去看看。”
陈须长叹一声,苦笑不己。梁啸这是水泼不进,存心不给他弥补的机会啊。他离席而起,对梁哪一揖到底。
“梁君侯,我们还是不绕圈子了,直说吧。上次的事是我们一时糊涂,中了别人的计。其实你也知道,我们母子兄弟都不是什么有谋略的人,使不出那样的阴招。当然了,这事不怪别人,要怪还是怪我们自己。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请君侯看在过去我们相处还算和睦的份上,给我一个表示歉意的机会。”
见陈须把话挑明了,梁啸也不好再拒人千里以外。他连忙起身,将陈须扶了起来。
“陈兄,不必如此。你上次给的价钱那么高,我非常感激,也从来没有记恨你们的意思。立不立太子,的确不是我能决定的,时机也不成熟,不宜多说。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自然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陈须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梁啸有几分真话,但总算把话挑明了。“还请君侯指点,我应该做些什么事?”
梁啸沉吟片刻。“你知道吗,这次西征,你也有功。”
“我?”
“没错。平阳侯征羌大捷,一战斩首三万。”梁啸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三万首级中至少有一半是妇孺老弱,只是现在汉朝君臣都装糊涂,谁也不说破。“能取如此战绩,固然和陛下的部署,将士们的努力分不开,你陈家进献的治铁之术也有功。不少将士正是穿着新式的甲胄,拿着新款的战刀冲上战场,武器上的优势也是我军致胜的关键因素之一。我想,即使是平阳侯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陈须恍然大悟,也高兴起来。
“目前还没有得到李将军的消息。他如果能取胜,你的功劳更大。”
陈须兴奋不已,连连搓手。“这都是君侯的恩赐。若非君侯开导,我们兄弟哪懂这些。”
“现在你已经懂了。”梁啸笑道:“只是你们似乎有些松懈,最近一直没有更好的成果出来。陈兄,人都有喜新厌旧的习惯,你如果再不拿出更好的武器,这点优势也会慢慢消失殆尽的。”
陈须眼珠一转,领会了梁啸的意思。“君侯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继续在冶铁术上做文章?”
梁啸点点头,意味深长。“陛下志向远大,喜欢能做实事的人。你做不了学问,何不在这方面下点功夫?也不要你自己懂,只要你肯花钱,能够尊重有才之人,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人效力。你能拿出更好的武器,陛下自然离不开你,你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揣摩别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