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是名将不假,可是他求战心切,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他会主动挑战。”身后传来天子的声音,略显沙哑,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可是,如果只给他一万人,他就会谨慎许多。实际上,我军人数虽然减少了一半,战力却得以保持。如此一来,面对同等兵力的时候,我军的胜率会更高。”
梁啸和霍去病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陛下。”
天子走到梁啸面前,伸手取过来梁啸手中的黑弓。“我说得可有差错?”
“陛下所言,句句直指要害。”梁啸躬身道:“若论将将,陛下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
天子眉毛微挑:“若论将兵呢?”
梁啸微微一笑。“臣以为,若论将兵,这儿的三个人之中,臣与陛下并列第二。”
天子目光微闪,哑然失笑。“我的意思是说,小去病不仅超过我,还超过来你?”
“若论天赋,我们不相伯仲。不过他的运气比我好,我幼时顽少乡里,十五岁才学习兵法,他却是孩童之时就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这等际遇,又岂是臣敢奢望的。别说是臣,放眼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梁啸这话既说得实在,马屁又拍得不露痕迹,天子听了,开怀大笑。“小去病,你可以努力,将来千万不要辜负了你师兄的厚望。”
霍去病激动不已。“臣一定努力,不负陛下,不负师兄。”
“那……如果论射呢?”天子晃了晃手中的弓,勾住弦,用力拉了两下,却没有拉开,脸有些泛红。
梁啸当仁不让。“臣不敢欺君,就臣所知,臣当为魁首。”
“你可别忘了,小去病在射艺上也比你早哟。”
“他是比臣,可是他没有臣专心。”梁啸自信地笑笑。“臣自从习艺至今,每天子时、辰时习射各一个时辰,从未间断,谁能有这样的恒心?”
天子怔了片刻,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怪不得你的射艺能如此出神入化,原来竟是这样练出来的。南人有言,人而无恒,不可以为巫医。信哉,信哉。”
霍去病也愣住了,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