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强攻。”景平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不惜代价,强攻山岭。骑兵虽然冲击力强,在阵地战上却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我军兵力有明显的优势,如果强行攻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伤亡可能会比较大。”
余善又闭上了嘴巴。他明白了景昭的意思。围困是不行的,梁啸有足够的辎重,不怕拖。他却不行,三万大军的辎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西线和北线随时可能发生战事,需要这支主力的支援。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主动撤退,将漳浦拱手让给南越;要么不惜代价强攻,争取在短时间内拿下石榴岭,抓住梁啸和赵婴齐,掌握主动权。
说是两条路,其实只有一条路。如果他主动撤了,他这个国相估计也就做到头了。他发起的战争,结果寸土未得,反而丢了漳浦,让南越的势力侵入闽越境内,还遭受了三路大军的包围。他如何面对那些反对的声音,如何面对闽越王的责备?
想想都觉得头疼。
“你父亲估计要损失多少人?”
景平看看余善,犹犹豫豫的伸出一只手,在余善面前晃了一下。余善的脸疼,抽动眼角的肌肉,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乜了景平一眼。“多少?五千?”
“顺利的话……五千,不顺利的话,可能要再加五千。”
余善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脸颊一阵剧痛。他连忙捂住脸,紧紧的咬着牙,以免自己骂出声来。只为了梁啸和赵婴齐两个人,可能需要折损一万人?这个损失也太大了。超过三成的损失,惨胜如败,稍有不慎,说不定会导致全军崩溃。
“我……再想想。”
“喏。”景平深施一礼,嚅嚅的退了出去。
余善捂着脸,却不是脸疼,而是觉得牙疼、心疼。一万人的损失实在太大了,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他对景昭的眼光又颇为信任。景昭为人谨慎,这个估计应该不会太离谱。就算不用万人,五千人也是无可避免的。
景昭给出了他的建议,现在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
石榴岭上,一片欢腾,赵婴齐等南越将士围着梁啸等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
那匹被梁啸命名为新月的白马也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南越将士见惯了矮小的滇马,何尝见过如此高大神骏的战马。余善骑着新月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这匹马与众不同,如今马到了面前,可以近距离欣赏,更觉得这匹马气度不凡,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的气质,身上的皮毛更是如丝绸一般光滑,令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