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恭祝你自成一支吧。”
韩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忘君侯的大恩。”
梁啸笑笑。是恩是仇,谁能说得清?
说话间,赵婴齐在一个卫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爬了半天山路,他已经两腿打飘,累得只剩半条命了。他爬上巨石,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卫士手中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又将腰带松开,扯了扯衣襟,露出胸膛,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
“行军作战不容易吧?”
“岂止不容易,简直比登天还难。”赵婴齐苦笑着连连摇头。“我现在就想回番禺去,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这是犯了什么浑,好日子不过,要赶到这里来受罪。”
“不吃苦中苦,能为人上人?”梁啸调侃道:“当然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下来就是富贵人,的确没必要吃这个苦头。”
韩说也跟着笑了起来。在这一点上,他和梁啸有同感。他虽然出生豪门,但身为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成年之后,就必须独立门户,靠自己的本事生活。不像赵婴齐,生下来就是太子,不愁富贵。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赵婴齐抹去脸上的汗水,半开玩笑地说道:“梁君侯,如果你不能让我风风光光的回去,我会恨你一辈子。”
“太子殿下,你会感激梁君侯一辈子。”韩说接上了话头。“过了这道岭,我们就插到了蒲葵关的背后。五百骑以逸待劳,坐等景昭送死,胜利是囊中之物。不过,你如果骑不稳马,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就很难说了。这骑兵奔驰起来可是很危险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赵婴齐咧着嘴乐了。他们年龄相当,很是说得来。他也知道韩说虽然只是一个郎官,但出身很高,也是京城有名的公子,言语之间不敢怠慢,多有亲近。他瞟了韩说一眼。“你少来吓我,我的骑术虽然不如你们,可是跟着冲锋总没问题。倒是某些人啊,一心想建功立业,冲杀在前,别被马蹄子捅了后庭。”
“我……靠!”韩说笑骂了一声:“你等着,等你到了长安,我不找人捅烂你的后庭,我就不姓韩。”
“且,老子怕你?”赵婴齐不屑一顾的摆摆手。
梁啸看看这两人,心里有些打鼓。这两货说得这么热络,不会已经滚了床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