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送走了吕嘉,回到屋内,埋怨道:“君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要是谈崩了,不仅质子无望,你我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梁啸眉心微蹙。他也有些担心吕嘉气急败坏之下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来。他思索良久。“你立刻入宫,把我们刚才说的话告诉赵胡。”
“然后呢?”
“你就问他一句话:南越是他赵家的,还是越人的。”
严安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答应,转身而去。梁啸随即又叫来了韩说,让他带上所有的郎官,沿途保护严安,如果有什么事,立刻派人回驿舍求援。
韩说应了一声,带着十几个郎官去了,冒着大风大雨,护送严安入宫。
梁啸又叫来了荼牛儿,让他赶到越市,找到驺力,集结桓远的旧部待命,随时准备支援。又命庞硕等人做好战斗准备。
一时间,驿舍中气氛紧张,如临大敌。
梁啸坐在窗边,居高临下,打量着空无一人的街衢。他很好奇,吕嘉会铤而走险,攻击汉使吗?
……
吕嘉下了车,快步走进相府。虽然随从跟得紧,也没几步路,可是他依然被淋得浑身湿透。抬手擦雨的时候,袖子挂在了发钗上,头发散了下来,披在脸上。
“气死我了。”吕嘉大怒,用力撩开头发。
吕嘉的儿子吕安国听到声音,从内室走了过来,见吕嘉一脸怒意,连忙问道:“怎么了?”
吕嘉来到堂上,重重地坐下,压得竹椅咯吱作响。这时,吕安国的妻子赵如姬也走了出来。她是赵佗的孙女,赵胡的亲妹妹,与吕安国成亲多年,生有一子一女。见吕嘉如此模样,也问道:“莫非我王兄惹阿爹生气了?”
吕嘉咳嗽了一声,缓和了脸色。赵如姬虽然是他的儿媳,但毕竟是公主,他不能太过无礼。他把与梁啸会面的说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打量着赵如姬的脸色,迟疑了片刻。“公主,你自认为是越人,还是中原人?”
赵如姬笑了起来,不假思索。“我是南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