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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练习了嘛。”梁啸笑笑,目光透过窗上的轻纱,看向隔壁的小楼,含笑倾听那隐隐约约的惨叫。

灌夫除了勇猛,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这类恶事。仅仅一墙之隔,以梁啸的耳力,也需要凝神倾听,其他人就别指望了,就算偶然听见,大概也会以为是韩嫣爽得难以自抑,不会想到那是他垂死前的哀嚎。

韩王孙,你还好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好好的长安不呆,你非要跑到豫章来找我的麻烦。那我们就看看,究竟谁玩得过谁。

豫章的夜晚又湿又冷,梁啸的眼神更冷,眉上仿佛挂了霜。

……

长安,承明殿,张汤拜倒在天子面前,伏首不起。

丞相田蚡、御史大夫韩安国坐在一旁,面色凝重。

吾丘寿王、徐乐、主父偃隐在幕后,各自沉思。

张汤从江都归来。经过几个月的彻查,带回来一堆小山般的卷宗。他把刘建干过的那些恶事翻了个底朝天,刘建犯下的罪行简直令人发指。

仅是人命,有名有姓的就有三十八条之多。

听完张汤的叙述,天子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犯下如此罪行?如果说这是本性,那岂不说刘氏血脉不仅谈不上高贵,反而有着常人难及的罪恶。如果说这是后天培养,那谁该承担这个责任?

是江都烈王刘非,还是历任江都相?

“张汤,这些案子,不会有……”

张汤顿首。“陛下随时可派人复查,若有丝毫差错,臣愿反坐,以身抵罪。”

天子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是不敢相信,可是他也清楚,张汤的案子断得非常细,证据罗列齐集,即使是多年的老吏也未必做得出来。他早就听田蚡说过,张汤是个断案的奇才,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别说刘建,恐怕让梁啸来,也翻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