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问道:“怎么向陛下交待?”
藉福说道:“这次恐怕要破点财。”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也是个机会。如果能找到梁啸、灌夫贪墨的证据,或许可以打压一下窦婴的风头。”
田蚡皱起眉,沉吟良久,叹了一口气。“夏侯定啊,这笔生意亏大了。”
……
天子皱起了眉。“豫章船厂的情况怎么会这么差?”
田蚡笑道:“陛下,自本朝建立以来,南方就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事,战备松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也算有利有弊,没有什么框架,才好大展拳脚嘛。以陛下的圣明,以梁啸的能力,用不了几年,豫章船厂就会重现秦时规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北疆的情况一般。”
天子瞅了田蚡一眼,脸色稍霁。“话虽如此,可是需要的开支却比之前预计的多不少。北疆的战事尚未结束,从哪儿筹集所需的费用?大司农能拿得出来吗?”
“大司农正全力支撑北疆的战事,恐怕抽不出太多的财赋。不过,等筹备完成,应该也差不多了。陛下,臣愿意献千金,以解燃眉之急。”
天子很意外,着实打量了田蚡片刻,心生疑窦。“丞相主动纳金,却是为何?”
田蚡长叹一声,装出一副内疚的模样。“陛下,论公,臣身为丞相,有选贤之职。夏侯定不能胜任,是臣用人不当。纵使陛下宽恕,臣也难辞其咎,愿意纳金赎罪。论私,臣身为国戚,为朝廷分忧也是义不容辞的事。臣能力有限,既不能征战沙场,又不能讲学论道,只就有捐些钱,聊表寸心了。”
天子点点头,难得的温和。“你的心意,我领了。钱嘛,就不用了。南征又不急在一时,纵使拖上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问题。倒是北疆的战事正是紧要,将士们凯旋在即,该有的赏赐要尽快筹集到位,莫寒了将士之心。”
“陛下放心,臣早就安排妥当了,就连封赏的土地,臣也一应准备到位。”
“如此甚好。”天子非常满意,又和田蚡说了一阵闲话,像家人闲聊一般轻松自在。
田蚡却有些着急。他明里暗里的提醒天子窦婴最近风头太劲,名声太响,天子却无动于衷。这可如此是好。他和窦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长此以往,他很可能再次被窦婴压住。
田蚡左思右想,做出了一个决定,看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陛下,臣听说梁啸南行时,曾在灌家住过几日,灌夫招待甚是殷勤。”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