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谈脸色微变,咬了咬牙,一脸决绝。“唯!臣谨遵圣命。”
“哼,即使如此,你还是有功的。”天子想了想,转身道:“即日起,增秩千石,著一子为郎。”
“谢陛下!”司马谈大喜,深施一礼,又连忙将司马迁拉到跟前,斥道:“竖子,还不谢恩。”
司马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施礼。从现在起,他就是宫里正式的郎官了。
梁啸在一旁看着,心中凛然。天子这手段果然高明,恩威并施,不动声色之间就把司马谈搞定了。不写出定式,司马谈就不能公布这个发现,如此一来,朝廷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来考虑。
不过,有了我这个bug在,你要想一直隐瞒下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
出了天禄阁,梁啸等人跟着天子一起去承明殿。梁啸是骑马来的,他不习惯坐马车。窦婴招呼他上了自己的车。梁啸虽然不太情愿,也不能回了窦婴的面子,只得坐了上去。
窦婴道:“伯鸣,还是你能言善道,几句话就解了陛下心结。”
梁啸摇摇头。“魏其侯过奖了。我对天文星象之类的知之甚少,也一向不怎么信,所以才敢放肆直言。天子自有决断,岂是我等能够说动的。如果你我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我这个人比较简单,没什么心机吧。”
窦婴歪过头,瞅了梁啸一眼,笑而不语,显然不同意梁啸的自我评价。
“对了,天子召我们入宫,究竟为了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这件小事吧?”
“小事?你的心真够大的,这也算小事?”窦婴摇摇头。“也许吧,对你来说,这可能真是一件小事。除了这件小事之外,还有一件大事。南越不太安份,陛下有意要对南越用兵,召我等来,应该是为了筹划这件大事。”
梁啸笑了。南征的计划是窦婴首倡,天子又召他入宫谋划这件事,就算不给他亲临战场的机会,他也是有功之臣。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窦婴个烈士闲得太久了,迫不及待地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啊。
“魏其侯,南征可不是一件小事,只能成,不能败,但凡出一点差错,你我可就是千夫所指的罪人。”
窦婴有些不以为然。“欲立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怎么,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