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转着眼睛,没说话,忽然有了主意。
“陛下,你觉得这个射道值不值千金?”
天子没好气的瞪了梁啸一眼。“有定式,也许能值千金。你现在根本没有定式,哪里值千金。”
“定式很快就能有啊,到时候,臣一定第一时间献与陛下。”
“哼!”天子哼了一声,欲言又止,心里却暗想,这个定式已经呼之欲出,谁先得到定式还说不定呢。等我抢先写出定式,让你看看我的聪明。
天子心里有事,不再停留,匆匆回宫去了。
送走了天子,刘安回到堂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啸一眼。“你现在可以把定式拿出来了吧?”
梁啸笑笑。“阿舅为什么这么说?”
“我虽然没太听懂你说的那些,不过我看得懂人。”刘安入座,从容说道:“你今天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天子你这个黄老之术都是一些小技,能给他带来利,却不会干扰他的政务。”
梁啸笑而不语,刘安虽然是书生,眼光还是有的,特别是不关系到他自己利益的时候。
“不过,不争而争,倒是暗合黄老大道之义。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你们的安全,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刘安欣慰地轻叹了一声,抚着刘陵的发髻。“陵儿,父王的眼光不如你。这样也好,你安全了,父王也少了一个牵挂。”
梁啸暗自撇嘴。这老书生,明明想要“趋利”之策,却不好意思开口,打起温情牌了。
刘陵抱着刘安的手臂,笑道:“父王也不必担心,夫君自有安排,父王只要心中常存圣人教诲,默守易道,终日乾乾,自然无咎。”
“哪有那么容易。”刘安长叹一声:“天意无常,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君心难测,谁知道哪个小人会告状?江都王……”
“父王,你说什么呢,难道你要将自己和刘建那种败坏人伦的禽兽相提并论。”见刘安大发感慨,口不择言的将梁啸比成了小人,刘陵大嗔,立刻阻止。
刘安尴尬不已。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刘建就算败坏人伦,和他心里的计划比起来,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