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要向我淮南勇士挑战,自夸箭技无双,无人可敌。我家是嫁女,又不是选死士,要那么好的箭术有什么用?”
刘安沉下脸,喝住刘迁。刘迁恼怒异常,拂袖而去。
伍被看着刘迁的背影,提醒道:“大王,太子殿下还将梁啸看作当年那个游侠儿,恐怕不太合适。”
刘安摆摆手。“依伍君之见,我们该如何看待梁啸?虽说他如今少年富贵,刚刚弱冠便封了侯。可是长安传来消息,天子有意压制他,我淮南与他结亲,是好事还是坏事?”
伍被也不敢决断。他想了想。“臣相信翁主的眼光。她既然同意梁啸前来提亲,必是看好梁啸的。”
刘安苦笑一声:“若说陵儿的聪慧,那自然无话可说。不过也要分是什么事情。这儿女之情面前,英雄尚且气短,何况是个女儿家?其他的事,我都信她,唯独与梁啸有关的事,我不能放心。”
伍被又道:“大王,话虽如此,可是梁啸为淮南出力甚多。天子压制他,正是淮南拉拢他的机会啊。当初翁主邀他入府,被他坚拒。如今被朝廷压制,他转而主动求亲,不正说明了淮南比朝廷更有吸引力吗?”
“可能是机会,也可能是危险。”刘安沉吟片刻。“天子北伐匈奴,大获全胜,梁啸本是有功之人。天子突然压制他,会不会是准备对淮南不利,怕梁啸掌兵碍手碍脚,这才先把他调开?这时候招揽梁啸,会不会给朝廷借口?”
伍被没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刘安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大出他的意料。他不相信天子会对淮南用兵,就目前而言,淮南没有任何能让朝廷用兵的把柄。刘安这么想,恐怕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心里有想法,手上没行动,这种书生气十足的做派实在不像能做大事的人。
“那……大王是准备答应,还是准备不答应?”
“我想先冷他几日,再作决定。”
……
梁啸师徒在驿馆住下,桓远几次投书求见淮南王都石沉大海。淮南王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根本连面都没有露。太子刘迁也没了踪影,整个淮南王府都集中无视了梁啸的到来。
可是,驿馆外却不断有人前来挑战,声称要与梁啸比试箭术。数日功夫,便有十余人下了战书。
桓远看着案上的挑战书,伸手挠挠眉毛。“你惹来的麻烦,你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