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娥有着出众的姿色,又受过专业训练,在江都宫里呆了几年,礼仪方面也无可挑剔。虽然没有生孩子,却也去了少女的青涩,自有几分成熟的韵味。董仲舒在她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很快就被攻克。
梁啸冷眼旁观。带梁娥来见董仲舒,既是让董仲舒给他做个见证,证明他不是贪图梁娥的美色才为难刘建,也是要看看梁娥的能力。他有更重要的计划,梁娥如果没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和心机,他是不敢把这个任务交给梁娥来执行的。
现在,看到董仲舒的窘迫,他更有信心了。
“董公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天人三策一出,天下俯首。你既打算重新开始,何不请董公赐名,以贺新生?”
梁娥心领神会,软语相求。董仲舒还有些犹豫,梁啸笑道:“董公为国相,待民如子。梁娥虽不是江都国人,却是董公乡党。她的父亲亡故,孑然一生。我虽与她同姓,约为兄妹,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说起来,还是董公和她亲近一些。还请董公为她赐名,我愿以百金为谢。”
董仲舒推辞不掉,只得想了想,说道:“你身世可悯,孑然孤独,如今新生,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子孙繁茂,就娶名郁,字文姬,如何?”
梁娥不说话,把目光转向梁啸。来此之前,他们并没有约为兄妹,梁啸突然说这话,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可以肯定,梁啸对她刚才的表现很满意。此时此刻,她立刻表现出妹妹对兄长的尊重。
梁啸沉吟片刻,抚掌而叹。“董公就是董公,这学问……非我能及。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夫子云,郁郁乎文哉。郁既有忧虑之意,又有茂盛之喻,简直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般,再合适不过。”
梁娥听了,连忙躬身致谢,娇声道:“多谢董公赐名。从现在起,梁娥已死,我就是梁郁梁文姬了。”
董仲舒抚着胡须,略显矜持的笑了。与梁啸相处这么久,梁啸说话还是第一次这么动听,而且正好挠到了他的痒痒处,让他欲罢不能。不得不说,梁啸读书虽然不多,揣摩人的心思却有独到之处。一听这名字,就猜到了他的用意。
梁啸谢过董仲舒,奉上百金作为谢礼,又邀请董仲舒赴宴。他决定举办一场宴会,一来庆贺梁郁新生,二来庆贺他收梁郁为义妹。董仲舒为梁郁取名,当然推辞不掉,而且是最尊贵的客人。
梁啸大邀宾客。上有大儒董仲舒在座,下有广陵城的游侠儿帮衬,梁啸收梁郁为义妹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都国。与此同时,董仲舒为梁郁取名的事也传为佳话,无人不叹服董仲舒的才学。
梁啸虽然没有请刘建与会,却表达出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再提一句梁蚡的事,也没有对江都王位的传承发表一句意见。
两日后,梁啸带着梁郁起程,告别了亲朋故旧,离开了江都国,返回长安。
收到这个消息,刘建长出一口气,董仲舒也如释重负。
梁啸走的是水道,溯江上行,趁船到荆州,再弃船换马。虽然远一点,但是人比较舒服,不会太累。